莱尔德笑道:“没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和他说话?”
“你刚才话那么多,然后突然就沉默了,脸上表情还一直在变。”
莱尔德摇了摇头:“我
离开温暖的河水之后,莱尔德就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当然,他也回忆起了在第一岗哨里的种种经历。
他记得自己的某一条腿断了,不止是一处骨折,而是从脚尖到膝盖,所有骨头一点点地粉碎。他暂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边的腿。
他的手臂也无法自由移动,身体上更是有很多他闭着眼没有去看过的伤处,有些没有流血,但造成了体内的肿胀,还有些伤口看似细小,却可以带来地狱般的剧痛。
现在莱尔德看着自己的双腿,却看不到任何异常。
裤子上侵透了腥味的液体,有些恶心,但双腿的形态很健康。视觉上毫无异常,疼痛也被压制住了。
痛的表情:“难道你一旦拔过智齿了,就从此不会再害怕补牙了吗?”
“我本来就不害怕看牙,”列维说,“还有,我没智齿。”
“你的智齿没发过炎?”
“不,我没智齿,我只有二十八颗牙。”
“确实也有些人会这样……”莱尔德停顿了一下,“呃,我们干吗要聊牙齿的事?”
正常来说,一旦他想起那些经历,就也会感受到真实的身体状况。之所以现在他能够毫无痛苦地保持清醒,都是因为那个被称为“卡帕拉法阵”的东西。丹尼尔藏在他的身体里,操纵着这个看不见的“控制台”。
至于丹尼尔是如何做到这些的……莱尔德想起了自己曾捧过的蜡烛。
走在山坡小径上的时候,丹尼尔走在前面,手里有一盏点燃的蜡烛,莱尔德走在后面,捧着没有点燃却仍然发光的蜡烛。
在丹尼尔碎裂消失之前,他手里蜡烛已经不发光了,而莱尔德的蜡烛燃起了明火。
“你想什么呢?”列维打断了莱尔德的沉思,“你是不是在偷偷和丹尼尔说话?”
列维说:“是你先提牙的。你紧张的时候就爱絮絮叨叨,我只是在配合你。”
莱尔德没否认,也没再提牙齿。列维试着把话题拉回来:“我说起腿被碾碎的事,你好像并不吃惊。看来你终于想起我们之前做过的事了。”
莱尔德笑了一下:“什么叫‘之前做过的事’,就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很变态的事一样。”
“也确实挺变态的,”列维自我评价道,“我们在第一岗哨里找到了路,为了送别人出去,我们不得不让你……变成这样。客观说,那个过程是挺变态的。”
“是啊……那么痛,我竟然能忘掉……”莱尔德虚弱地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