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叙白露出这样表情,便是觉得为难,大概率不会再往下说。
谁知他只皱下眉,神情便归于平静,开口道:“抱歉——”
瞿朗惊得额角胀——真说?!
他刷地抽过周叙白手机,把自己号码输进去重重按下拨通键,很快,口袋里手机响起铃声。
他把手机抛还周叙白,掏出自己在周叙白面前晃晃,“行?”
周叙白挡住他,视许茜和梁言为无物,不错目地望着他,问道:“你以前号码不用?”
瞿朗被打断,心中暗啧,很是含糊地“嗯”声。
周叙白掏出手机递过来。
“?”
这是干什?也要和他做朋友?
周叙白有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能力。
就像盘根错节巨树,或者矗立在幽境雪山——见到这类事物,人总会自发地沉默不言。
周叙白没再靠近,无声地看瞿朗半晌,问道:“喝多少?”
问这个干吗?瞿朗无端感受到压力,缓慢道:“……没多少。”
“你自己住?”
做朋友,看来他们脾气很合,以前在起时关系应该也很好,不像和他。
“……”
瞿朗思维发散无法连贯,东下西下,来回间忘回话。
他不动,周叙白便走向他。
瞿朗滞后地说道:“是喝点……”然后看向许茜。
瞿朗可没这个打算。
“有事要说。”但瞿朗看起来没兴趣听。
周叙白道:“在这里说也可以。”
“……”酒精使得瞿朗耐性不佳,他抄手道:“好,就在这里说吧。”
周叙白无暇眉心轻皱,露出瞿朗过往最熟悉神色。
像是在回应周叙白问话,瞿朗房间门被拉开,梁言从里面出来,开口便道:“哥,洗澡水帮你——”说到半看到周叙白,话音戛然而止,瞳孔放大,怔愣无言。
走廊上针落可闻,宽敞空间突然说不出来窒闷。
周叙白分出余光瞥过梁言,说不清情绪在那双沉黑眼眸中沸腾,又逐渐冷却,冻得人彻骨发寒。
许茜察觉到气氛微妙,硬着头皮打破这片可疑沉默,问梁言:“是洗澡水放好吗?”然后转向瞿朗,“瞿总?”
瞿朗正不想多聊,顺势往旁边让开,对周叙白道:“太晚,们改天——”
许茜:“……?”
瞿朗:“……”
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更不能指望许茜能凭空读懂,只觉得走廊里空气随着周叙白靠近乌云似铺天盖地地倾轧过来,透不过气地皱下眉。
周叙白停下。
静默在空气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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