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个钢琴家比得上周叙白?
见到周叙白,还有什么不明白?
瞿朗那些轻易交往又分开的恋人,包括他在内,不都是因为触不及天上月,所以退而求其次俯拾的水中影吗?
当初满腔憧憬却被背叛的愤怒,与如今放下尊严隐含期待地讨好却被轻视的愤恨,二者谁更强烈,梁言已经分不清。
他扭过头,破罐破摔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的敲击轰砸之下坍塌了。
恶心,愤怒,厌恶……很长一段时间里梁言想起瞿朗便会被无数股交缠的情绪折磨得胃痛欲呕,难以入眠。
没了瞿朗,他只剩下钢琴。
正如那些人所说,没人会白白做慈善。
如果瞿朗是为了那种事资助他,那他只能忍着反胃感,让瞿朗对他的兴趣久一些。
“……”
孩子发疯老不好,多半是惯的。
瞿朗松开梁言,揪住他的衣领往上一提,把人掼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冷声道:“说清楚,说不清楚就别下船,留在海里喂鱼算了。”
在给许茜打电话说想和瞿朗一起庆生之前,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说服自己——他到了瓶颈,需要真正的大师的教导与指点,瞿朗未必肯为了他花心思,他只能自己争取。
交换也好,为了偿还之前的诸多“资助”也罢,反正他说服了自己。
他真的说服了自己!
瞿朗却在这时装起了道德高尚的君子。
钢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