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朗在不知是否真实的执着触碰下,奇异地安稳下来,随着袅袅盘旋的味道,慢慢坠入了黑暗之中。
周叙白用湿毛巾擦过瞿朗的颈窝和耳根,又帮他测了次体温,看到耳温枪上的读数回到正常区间,起身帮瞿朗盖好被子,退到房间外,轻轻带上了门。
凌晨三点,周叙白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反复播放着手机上的几段视频。
“朗哥!看这儿!”陈扬的声音打破夜晚的寂静。
周叙白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屏幕里正在和队友们聊天的瞿朗抬头望过来,正正对上他的视线,跨越九
瞿朗是真的累了,尤其在冲过热水澡后,昏沉感随着血液的输送一股一股地冲刷他的头脑。
他知道面对周叙白的时候应该再妥帖些,但如果做不到,就这么糊弄过去也不错——反正,他也不想再去够周叙白的标准了——于是对周叙白点头笑笑,转身进了卧室。
酒精和发烧的双重作用下,瞿朗躺到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但他睡得不太安稳,光怪陆离的噩梦轮番登场:先是誉腾大师赛开赛当天场馆被砸得乱七八糟;然后是被看不清面貌的人到处追杀;说不清是哪一刻,他的视野被一点冷芒刺破,一把佩剑从出租车敞开的车门里露出来,随着车子的颠簸掉落,被绝尘而去的车子抛得越来越远……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瞿朗被成吨的恐慌包围,他想去追,却被什么捆缚住动弹不得,焦急得牙关发颤。
较这个劲,毕竟他还发着烧。瞿朗客气道:“那好,你有什么找不到就叫我。”
“嗯。”
“我先去洗个热水澡。”
“好。”
因为发烧,瞿朗比平时洗澡多用了五六分钟,忍着头晕与困倦吹干头发,刚一出来,周叙白就重新给他量了遍体温,三十八度三,比刚才在车上时温度又高了点。
“瞿朗。”
远远的,好像是瞿娴在叫他。
瞿朗茫然地寻找声音的来处。
右手手腕突然被握住,有发冷的手指沿着某条崎岖的轨迹反复摩挲。
熟悉好闻的气味缭绕升空,迷乱的梦境被侵染褪色。
瞿朗没觉得有什么,但看到耳温枪上的读数,担心周叙白劳师动众,商量似的安抚:“没事儿,我睡一觉很快就退下去了。”
周叙白:“……”
浴室的门半开着,温热的水汽涌出来,填补了房间里的空荡。
周叙白安静了几秒,放下耳温枪,从桌上拿起退热贴撕开,撩开瞿朗额前的碎发,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从额头蔓延开,瞿朗伸手碰了一下,就听周叙白说:“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