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半天没听瞿朗说话,啧道:“你们这帮小年轻儿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天天闲着没事儿闹来闹去的,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能当朋友都是缘分,老朋友更难得,哎,跟你说你也不听,你这小子拧着呢。”
老杨急着去帮李数找下家,匆匆挂了电话。
瞿朗盯着客厅的沙发抱枕,愣了半天,垂下了握着手机的手。
冯欣把出锅的青菜装盘,解下围裙把菜端到餐厅
老杨在电话那头咂摸,也觉得这样不错,那就剩下一个问题了,“他们家条件不好,禁赛半年也够呛啊,他上哪儿训练去?”
瞿朗心累:“合着你教了这么多学生,就只有我卖你面子啊。”
老杨在国内也算是有名的击剑教练了,他教出来的学生里有继续做运动员的,也有转行开俱乐部、做教练的。
老杨“啊呀”地拍大腿,连说怎么忘了这茬,“那行,我一会儿就去问问。”
瞿朗说怎么发公告的时候,就止不住地犯恶心,好容易解决这桩事,揉着眉心就要挂电话,忽听老杨问了一句:“对了,你那小朋友怎么样了?”
。”
瞿朗就知道老杨迟早得跟他提李数的事,当年因为他的手老杨就没少奔波,现在换了李数也一样。
说他是把梦想寄托在年轻人身上也好,单纯地因为责任心也罢,总之,他是惜才的。
听着有门儿,老杨秉着问:“那李数不开除了?”
瞿朗道:“开除还是得开除,规矩就是规矩。”
揉着眉心的手一顿,瞿朗忍不住纠正:“他都二十七了,哪儿小了到底?”
“才二十七,不是小朋友是什么?”年近六十的老杨说得理所应当,“你们俩是打架了还是怎么了,他一个学钢琴的,天天来咱们俱乐部报什么到?”
“……天天?”
“是啊,连着来五六天了吧,头一天我看着他面熟跟他说了会儿话,我说用不用给你打电话,他说不用,我就没管,后来我问南馆的小张,小张说他天天来呢。”
“……”
“那你说个p——”
“誉腾这边都按正常流程走,该罚还得罚,但是出公告的时候尽量把他故意输比赛的前因后果写清楚点,然后把他的两年禁赛改成半年。”
名誉对誉腾和李数来说都很重要,誉腾大师赛主办方收容假赛选手会被质疑赛事是否公正,李数背着假赛的处罚记录以后也很难出头。
无冤无仇的,瞿朗也不想把好好一个苗子折在自己这儿。
像现在这样,既能保证誉腾大师赛不受影响,又能让明眼人看出李数也是假赛事件的受害者,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