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短
东街尽头那家饼铺里只剩下卖饼郎君,他身边放着个小小摇篮,里面睡着个安静小宝宝。小沅每天上学堂前都要亲亲小宝宝软乎乎脸蛋,捏捏他小手,和他小声道个别。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很是吵闹,小宝宝就算是被吵醒,也很少哭闹,只是睁着圆
沈云阶压住胸口,毒发时痛楚似乎还盘桓在心头。原来他舍生忘死,不过是师尊给个教训。
“观儿,你是手养大孩子,是悉心教养出弟子。及时回头,师尊不怪你。”江岭心把这辈子最大耐心都用在自己这个傻徒弟身上。
沈云阶指尖搭在腹上,伤口隐隐作痛:“师尊,知错。”
江岭心神色稍霁,从旁桌上端起药碗:“喝下这碗前尘尽,这世上便不再有沈云阶这个人。”
沈云阶瞳孔骤紧,苍白唇微动,半晌才道:“少爷和孩子……”
金陵城,天衣府。
沈云阶睁开眼睛时候,恍若隔世。江岭心坐在他身边,正在摆弄把新得扇子,头也不回道:“不过年光景,观儿,你回来比预想还要快。”
沈云阶低咳,声音嘶哑到说不出话来。
“只是你这身子怕是得调养上几年。”江岭心放下手中扇子,起身坐在沈云阶床边。
沈云阶脸上毫无血色,咳得掩唇喘息,半晌才缓过劲儿,喃喃自语道:“……这是在哪?”
“只要他安分做个普通人,终此生不涉朝堂,就不会动他。”江岭心既知道谢筠意下落,自然便不怕他再生事端。
“多谢师尊。”沈云阶从江岭心手中端过药碗,乌黑汤药映着他再无悲喜双眼。若不喝这药,江岭心就不会再留他,萧宁和他孩子也会被立刻肃清。
浓苦药汁入喉,白玉碗从床沿跌落,碎满地。
前尘尽忘,从此,他便只能是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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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江岭心轻轻拍拍他手背,安抚道:“你回来就好。”
沈云阶瞳孔骤然紧缩,撑着坐起身来,按住额角,痛苦地皱起眉头:“还活着?”
江岭心神色平静,道:“枉断肠并不会让你立刻毙命,不过却看起来像死样,半个月内若是得解药,便还有救。”
沈云阶目露痛色,指尖颤抖地攥住被褥,哑声道:“师尊,为什……”
江岭心挑眉,神色冷淡道:“你在诏狱做事瞒得住别人,还能瞒得住?当年你既觉得亏欠他,便允你去偿这笔债。且要你看清楚,何为覆水难收。怎?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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