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并不好,阴沉,还起了风。
对面的一座小楼,有人站在那儿,身上玄色外袍被吹得翻飞,他只是静静望着饼铺子里的动静,从清晨直傍晚也未挪身。
炊烟四起前,那悠悠哉哉的小家伙儿终于有了动静。沈观也是疼到了极点,捏得萧宁的手上都是道道指痕,他拼命抬起腰身,嗓子里发出沙哑的痛呼。萧宁汗湿脊背,耳边也阵阵嗡鸣。
许久,才听到婴孩细微的啼哭声,随之而来的是老周松了口气的声音:“呦,真是个小丫头。”
“阿云……”萧宁眼中一热,把额头压在沈观满是掐痕的掌心里。
汗,擦了没几回,帕子都浸透了。沈观也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来,窝在萧宁怀里痛得浑身打颤。
老周给他瞧上两回,还是不到时候,得再忍忍。
沈观时不时挺一下腰身,唇色惨白沾血,冷汗津津,显得格外可怜脆弱。眼看着天色也亮了,俩孩子也快醒了,肚子里那小的还是没点音讯。
“你去看看小沅和念念……”沈观松开了萧宁的手,自己抹了把脸上的汗,疼得有些昏昏沉沉。
萧宁给他喂了半杯温水,这才去叫两个孩子起床。小沅和念念想见爹爹,都被萧宁拦下了。安抚了两个孩子,萧宁再回去的时候,沈观已经疼得在床上辗转了。
沈观辛苦了一天一夜,知晓孩子平安,心里一松,沉沉陷入昏睡中。老周帮着把新生的宝宝擦洗干净裹好,又替沈观号了脉,指使萧宁别闲着去给沈观煎药。几味药材都在老周家里,萧宁让老周帮忙照看沈观,自己去取药。
刚出生的宝宝哭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被老周抱在怀里,怎么看都一副又软又乖的模样。
门忽地大开,有廊风吹来,老周诧异道:“这么快?”不等他回头,肩背一紧,被封了几
老周也没办法,这种事也不是急就能急出结果的。萧宁心里堵,脸色沉沉地坐在沈观身边,隐隐后悔当时不该留下这个孩子,让沈观受这一遭罪。沈观忍着疼痛,去宽慰他:“小丫头都是慢些的。”
萧宁用指尖抹去沈观眼皮上的水痕,道:“你怎么知道是小丫头。”
“我猜的。”沈观虚弱地笑了笑,又吃痛地垂下头去低哼一声。
萧宁俯身吻住他紧蹙的眉心,道:“别猜了,生下来,我帮你瞧瞧。若不是小丫头,我定要打他一顿。”
“嗯。”沈观应了,又痛得呻吟一声,紧紧闭上了酸涩的眼睛。腹中急痛来势汹汹,也不见停歇。沈观生熬了半天,临近正午,才迷迷糊糊听见老周跟萧宁说“太慢了……”“再拖下去怕是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