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堆文件,一样样摆在老杨面前:“现金、房产、车……该他的就是他的,我一分都不想多得。你这次出去,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让他签字,尤其是房子,当时他直接过户给了我,但无论买还是装修,他都付了一半的钱,你问他还住不住,不住的话我就把房子卖了,到时候打钱给他。”
老杨皱眉:“把房子卖了你住哪?”
陶然撇开视线,刻意轻描淡写:“再买一套就是了。”
他父母虽然意外身亡,可家产还在,他有钱。只是从小住到大的那套房子他是不敢搬进去了,里头满满的都是父母的回忆,他怕自己会崩溃。
老杨眉头越皱越紧:“大阳当初出国时是直说了的,他留在国内的东西都给你,你知道那人的脾气,看起来好声好气的,其实比谁都犟——他肯定不会收的。你们又不缺这点东西,留着吧,推来推去不好看。”
,凑过来,用鼻尖碰了碰他鼻尖,又轻轻舔了舔他脸上的眼泪。
陶然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他紧紧抱着他和徐子阳的猫,失声痛哭。
“爸……妈……我好想你们……”
原来无论一个人长到多大,看起来有多坚强,心里难过时,想到的第一个,还是爸爸妈妈。
陶然倔强地坐在那,透着股执拗劲儿。
老杨简直头疼,想把气球往外推,让他去找大阳他爸妈。
陶然一下子就烦躁了:“扯这些干什么,你们不是经常碰面么,要不是你不给我他的联系方式我早自己弄好了——又不是杀人放火,让你带个话怎么就这么困难?”
老杨脾气好,这两年不知道是同情他这个下堂妻还是怎么的,在他面前格外低三下四,搞得有段时间陶然还以为
薄荷很心疼,一遍遍舔他的脸和手指,哪怕陶然的怀抱让它很痛,它也没有离开。
哭完一场以后,他心情诡异地平静了。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喂饱了薄荷,打扫干净地板,他打电话给老杨,说明天约个地方见一面,老杨同意了。
一见面,陶然开门见山:“我打算彻底跟徐子阳断了,但是联系不上他,你跟他说一声吧。”
老杨懵了一下:“你们不是早分手了么……断了……那啥,就断了呗……还专门知会一声干嘛。”
陶然按了按额角:“我们俩当初除了没领证,跟结婚都没区别了,财产都是公用的,他当初说分就分,只带了个人走,我还存着幻想,就一直留着。可他都走了三年了,一次都没回过国,说是避我如蛇蝎也差不多了。既然如此……”他提了提嘴角,强笑,“那我还幻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