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半晌才说:“瘦。”
那语气既轻又怜爱,方唯久未见妈妈,心口蓦地酸软。可又想起,父母给领导施压,让自己离开公司举动,心里转成不是滋味。
他低着头,绕过方母去开门,方母瞧着他动作:“不请妈妈进去坐坐?”
方唯动作顿,进门时没有关上门,方母拎着包走进去。房子小、简陋,览无余。方母四处环顾:“个人住?”
四个字揭示切,方唯垂着眼睛倒杯热水放在桌上:“谢衡告诉你们?”
方蔓挂电话,转过身来。方母拉住他:“是说你弟弟事?”
方蔓冷着脸:“你们可真是,怎让人把小唯辞?”
方母说:“那不是你爸示意,要给他个教训,让他自己出去吃吃苦头。”
“他都分手,现在没工作。他能受下来吗?”
“分手?”
怕她,打小方蔓可没少作弄过他和方唯,被逼穿裙子事都不尽其数。
“是,这不来跟你汇报情况吗。”
“汇报谈不上,小唯到底是怎回事?”
“分手,”谢衡如实说,“怎分不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肯说。”
“嗯。”方蔓点头,“谢谢啊。”
“你看着说话,怎教你?”方母语陡然严厉,“跟人说话要看着别人才礼貌。”
像惯性反应,方唯缓缓抬头看着她。
方母坐下来,沙发吱呀声响:“这久不见,也没见你给发条信息打个电话。”
“上个月过节
“才分没几天。”方蔓晃晃手机,“谢衡说。”
新工作并不顺利,方唯才工作两天就被交个难题。公司里小姑娘见他长得好,忍不住递个小消息:“总监是故意为难你啦,他自己都完不成事,特地把烂摊子丢给你。”
方唯接手才发现有多麻烦。公司得罪个大客户,现在人家不肯搭理他们,方唯任务是要重修关系,起码让对方看看他们新设计稿。电话、邮箱、联系对方秘书助理通通没用,对方就是避而不见。
再加上其余烦琐事,方唯快要焦头烂额,晚上回到家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他踩亮声控灯往五楼爬,临到门口低头掏钥匙,却看见双女人高跟鞋。
抬头,是方母。
“没什,但姐,有件事你们可就做过分。”
“什?”
“方方工作丢,现在租房子又破又小。情场失意,官场也失意,太惨不是。”
“小唯工作丢?”
方母从后面走近,听到这句,当即插嘴:“谁工作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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