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一直没告诉乔荆玉这个功能,也没想到这个功能真的有被用到的这一天,而且这一天还来的那么快。
看到分拣中心工作人员身上的工作服的那一刻,骆海就什么都明白了。
大姐把格纹小被子交给骆海,对他说:“请你把这个保管好,这条小被子好像对他特别重要,他找了好几个小时。如果不是因为找这条小被子,他可能也不会犯病昏倒。”
骆海把东西接过来,喉咙里有一种令他无法呼吸的梗塞感,他想说谢谢,可是嘴巴张了张,像失声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能没想到乔荆玉会去分拣中心帮他找东西呢?他怎么能放心的离开家去参加考试呢?他明明知道乔荆玉就是那么傻,就是那么傻的一个人,他应该想到的…
医院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骆海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满目都是萧索的白色,天花板、顶灯、地面、医生的大褂、来来往往的护士,全都是白色的。
四月的天气,这满目萧索的白色却让他感觉到冷,甚至连肩膀都微微颤抖。
这不是他第一次等在抢救室外,爷爷三次中风抢救,他都是这样等在外面,直到最后一次,爷爷没有活着出来,医生对他说“节哀”。
那一天的经历太痛,从此以后,他害怕医院,害怕消毒水的味道,怕到神经紧绷、胃部痉挛。
巨大的愧疚感、懊悔、心痛,几乎要将他淹没。如果乔荆玉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了,他将永远被淹没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日日煎熬,永远怀念因他而死去的爱人。
江博臣赶到的时候,骆海就像一座不会动的雕像,浑身僵硬,脸色苍白。
江博臣差点以为这孩子吓傻了,儿子是不是已经…
他一路赶过来,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但是走到抢救室门口,看到骆海像是快要倒下的绝望神情,
乔荆玉被推进去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不像活人,他闭着眼睛,像一具精致脆弱的人偶,仿佛永远不会再醒来。
骆海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匆匆看他一眼,抢救室的门就被紧紧关闭,隔断一切视线。
送乔荆玉来抢救的人是分拣中心的工作人员,乔荆玉昏倒在仓库里,分拣中心的负责人被他手腕上的警报声吸引,第一时间采取措施,并打了120急救。
乔荆玉的手机没电了,分拣中心的人联系不到他的任何家人,而骆海能找到他,全靠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
其实他给乔荆玉改造的这款手表,不仅能在监测到心脏数据异常时发出警报,同时还能向骆海的app客户端实时反馈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