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他掖掖被子,关台灯准备起身走时,却被攥住手腕。
“……别走。”
顾重做个梦。
起初是顾健扭曲脸,他手里拎着根戒棍,边骂他是废物边敲他背,每当他身体忍不住颤抖时,那棍棒尖端便点在他心口窝。旁边是不少围观人,但他看不清他们脸,只看到层白雾。
但很快,顾健脸变消退,换上是顾槐堂自命不凡脸,当他因为不及格数学卷子被罚跪时,他却已经收到剑桥offer,顾槐堂说:“这不光是和你差距,而是基因差距。你妈中学毕业吗?”
笑,总是全然信任他、甚至是半傻,就像在幻觉里顾重告诉他那样,他信任他。
即使爱情消失殆尽,信任还在。
如果是这样话,他似乎也能逐渐缓慢地接受这样结果。
更何况顾重睡得这般昏沉,这种强有力刺激何尝不是对身体消耗?想到这里,他彻底打消这个想法,把药扔进垃圾桶里,只准备在沙发上铺个毯子凑合凑合。
他只希望顾重不要怪他擅自作主带他回来。醒来后,也不要立刻走,起码起吃个早饭。
他和顾槐堂扭打在起,打得头破血流,所以他在初时,被送去纽约自生自灭。
接下来是很多人脸,或好或坏。
最后是沈望。
梦里沈望总是很温柔,轻轻地拂过他眉眼,身上味道也很好闻,声音像是藏许久酒液,好像很爱他似。
所以他紧紧地搂住他,希望他别走,不要丢下他。耶鲁、深情和尊严曾经没能换回来爱情,他在梦里却赢得,所以这次他绝不放手。
睡前,他坐在床沿边,透过台灯看顾重。
还是从前那张脸。暖色皮肤、浓密眉,还有高挺鼻梁。沈望不由自主地摸摸他眉,毛毛糙糙,眉骨那边硬硬,眼窝似乎也比他要深。只是嘴唇上方有层薄薄、青色胡茬,摸上去很刺,怎像是小说里男主人公那般完美无瑕,他也有颓废失落模样。他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好笑,他产生诡异满足。
比起发现他闪光点,他偶尔不足似乎让他更满足,这让他觉得自己比谁都要解他。
他细细地描遍他眉眼,然后轻轻地吻吻他眉骨。
这个小小秘密,只有他和台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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