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空调,傻孩子。”院长摸下他脸,手上还有湿漉漉水珠,估计是洗完手留下水渍。所以又冷又湿。
沈望说,那好吧。
院长就给他吃巧克力,外面裹着层金黄色锡箔纸,他把巧克力塞进嘴里,然后乖乖地坐在沙发边看院长给他挑书,是三毛流浪记。故事主人公很惨,颠沛流离,没有衣服穿,也没有东西吃,还要挨饿挨骂,就像是颗皮球样被人从这里踢到另外边,他比三毛要幸福得多——
院长每次说这些话时候,会边摸他脸,边说,所以他得珍惜,也要足够乖、足够守信。他说完这些,就会给
院长蹲下来,跟他平视。
“你不喜欢那些儿童刊物吧?那上次为什不直接跟吴叔叔说呢?他就不会送你两个滑稽玩偶。”
个是老虎。
个是狗。
都嘻嘻哈哈地咧着嘴、吐着舌头。
最难受是不能向你准确表达心情和感到切切。
——村上春树《奇鸟形状录》
昏暗房间里,只开站油黄灯,暖黄色下是飞舞灰尘粒。
沈望缩在角落里翻看手上书,虽然不太懂,但却让他心平复下来,让他安静地享受段没有,bao力和羞辱时间。
正当他掀到下页时,门忽然打开,他就惯性地想把书塞回书架上,却被来者半路劫过去,他不敢抬头,但院长擦过他手臂手掌是阴测测湿,像滑溜溜蛇皮。
沈望想起那个叔叔把玩偶塞进他怀里时动作,亲昵地刮下他脸颊,还叫他“宝贝”。
他不敢告诉院长,他点都不喜欢吴叔叔身上烟味。虽然他害怕院长脸上皱纹和笑容,就像是干裂似嵌在脸上,即使不笑也是在那里。所以他无法通过这些来判断院长是不是真这问他。
因为院长明明比谁都知道他喜欢什,不喜欢什,敢做什,又不敢做什。所以他轻轻地问:“这次也要拍照吗?”
“你不喜欢拍照吗?”
“太吵。”沈望看到院长嘴角往下压,便马上补充道:“照相机,咔嚓咔嚓,很吵,而且,现在天冷……很冷。”
他抬头轻轻地瞥他眼,只能看到院长那副泛着金属光泽眼镜框,还有干燥嘴角。
他定是刚训完徐斯他们。
长篇大论、语重心长。
院长翻两页又塞回书架:“对个十岁小孩来说,奇鸟行状录太难懂,以为你这个年纪孩子会比较喜欢看漫画书。”
沈望捏着自己裤缝,很小声地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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