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七年卖多少钱,我也想买。”脱口而出的话,说完其实也就后悔了。只是这话像一根绵软针,扎的别人生疼。
所有人都会这么看那七年,一笔交易,哪有半分真情实意。
幸好小排长跑了过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小排长现在看许时延的眼神,简直写满了崇拜,语气毕恭毕敬。
“点算清楚了,一共三百二十多件。这批东西流到市场上至少几个亿。我们这太潮湿了,气候不适宜标本存贮。已经按照您指导的方法进行了预装箱,等会安排军车拉到北京。”
“有几样需要冷藏处理,我写给你们。”许时延转身走回去,晏陈行立在原地也不敢跟上。
请了林业局的人,但是他们发现一些东西,不太拿得准。也建议我们不要轻易运输,以免造成二次损坏。所以只能发函去北京找专家。不知道专家啥时候到?”
许时延本来就在云南,所以来的很快,让小排长以为只是就近调个学生过来探探情况。许时延对这种质疑并不在意,吩咐排长把林业局的人先叫过来交谈。
“许专家太强了吧。”小排长凑在晏陈行旁边,发出惊叹,自己都未察觉连称呼都改了。“他怎么能记住这么多绕口的词儿。”
“他一直很厉害。”晏陈行没看过许时延工作时的样子,等许时延换上白大褂,如数家珍的给林业局的人讲解每一个赃物的学名和定级的时候。只存在他记忆里的少年许时延,带着光走了出来。
林业局的人拿笔飞快的速记,再按照许时延的指示,翻找资料文献进行对比。忙碌四个小时后,才做完所有的动作。
看着许时延的背影,晏陈行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又被打了个死结。
许时延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瓶花露水,是小排长特意给他找来的。晏陈行才发现,他的锁骨和后颈都被咬了好几口蚊子包。他皮肤本来就白,挠了几下反而变成了抓痕和暗红色的印记。
真像吻痕。
这么一想,苦中作乐
晏陈行看许时延的脸色不好,以为他是累的。连忙问小排长安排的休息室在哪儿,许时延摆摆手,叹了口气说:“这批赃物居然还有一只金斑喙凤蝶。”
晏陈行听不懂,背过身拿手机百度,一目十行的吸收信息。
“这么稀有的蝴蝶都被他们做成标本了。”
“在这些人眼里,所有东西都可以做交易,连人也可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想到了王良一,那个进入生命倒计时还被儿子卖了个好价钱的可怜老人。
晏陈行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一直想问他为什么欠闻柏意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