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延没等到那个拥抱,站起身将书本放回桌上,晃晃悠悠地朝房间走去。晏陈行一路心惊胆战地跟着,见着他平稳地躺回床上,悬着的心才跟着落了回去。
次日醒来,许时延就感冒了,窝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上午。晏陈行中午从公司赶回来,看到许时延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把人拦了下来问:“生着病呢,外面这么冷的天,出去干什么?”
许时延鼻子堵了,说话瓮翁的也没力气,但还是倔强地抽出手,说:“约了人,不能改期。”
晏陈行不肯让步,把人打横扛起来往屋里走,许时延气恼地拍了他的头,怒道:“你说过你和闻柏意不一样!晏陈行,把我放下来!”
晏陈行停住脚步,犹疑几秒后把许时延放下来,低眉垂眼地说:“那我陪着你去。”
陈行侧目看了看坐在后座的许时延,他双眸微垂,带着点拒人千里的冷意,眼底带着凛冽寒光,竟然把晏陈行也给镇住了。
“暖气能再开高一档吗?”车子开出去很久,许时延才徐徐开口。
车内的温度继续攀升,许时延却还是觉得冷,他知道晏陈行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却丝毫不惧这样的打量,反倒是与他直视,悠悠然地说了一句:“今年的冬天好像更冷些了。”
到了住处,许时延表现的一切如常,晏陈行几次想知道他对闻柏意说了些什么,却总找不到好的时机开口。
晏陈行忽然觉得,他从来就没看懂过许时延,他喜欢的一直是他臆想出来的许时延。
车从大院缓缓开出的时候,另一辆小车也紧跟了上来,晏陈行暗骂了一声粗口,吩咐司机开快些把后面的尾巴甩掉。
许时延的脸颊开始发烫,身子却冷得打颤,他自小就怕冷,现在更是觉得浑身如坠冰窖,却又得伪装的若无其事,怕晏陈行看出来破绽。
目的地在
等到入夜,晏陈行在床上辗转难眠,熬到了半夜三点披了一件外衫出了房间。却在清冷的月色下,看到了只穿着单薄棉质睡衣的许时延。
许时延坐在长廊上,在黑暗之中翻着一本书,嘴里念着一堆专有名词。他双眼紧闭,手却握着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侧头说了句:“柏意,我好冷。”
晏陈行心中一惊,解了自己的外衫就为许时延披上,却不知该如何叫醒这个梦游的人。
许时延得了温暖,冻红的鼻尖慢慢恢复常色,又写上一排深奥的字符,停顿之后把本子合上,语气哀求地说:“还是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晏陈行没动,既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做闻柏意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