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意像是被人抽走了魂,“轻度抑郁症”这个词反反复复地在他脑子里炸开,直到李贺唤他,才回了点魂地说:“李贺,你说许时延是不是很恨我?”
李贺不敢轻易回答,含糊道:“也并不一定是您造成的,许先生的工作压力那么大,也许是多方面的原因。”
“他应该是恨我的。这七年我真是愚蠢,既没发现他爱我,也没发现他恨我。”闻柏意又一次点开许时延的语音,每一声都好像一把刀刮在他的心上。“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伴侣啊……”
他觉得自己就该被许时延凌迟处死,但又盼着许时延能给他一个死缓的机会赎罪。
初见时,那么璀璨耀眼的许时延,怎么会和抑郁症这样黑色的词沾上关系。
然不知道闻柏意那日也在商场,自顾自地说着:“你说许时延怎么想的,跟你分手了也不该随随便便找个别的小白脸啊。怎么着也得优先考虑我啊,毕竟咱们认识七年的情分在这……”
晏陈行絮絮叨叨说完,电话那段已经是忙音。
闻柏意没心思听他的废话,挂断之后拿起另一部手机反复点开许时延的头像,明明只是一张简单的蝴蝶简笔画,却仿佛能看到许时延的眉眼如画。
恰逢短信进来,许时延发了一张雪团恹恹趴在窝里的照片,语气急切地发了一段语音过来。
“周医生,雪团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看了一下它早上的大便偏稀,而且颜色有些发红,您这会在诊所里吗?我马上把雪团送过来。”
许时延抱着雪团从诊所回来,洛城看他提了一口袋的药,问:“许哥生病了?”
雪团窝在许时延的臂弯里,懒懒地睁眼“嗷呜”了一声,算是一句回答。
“雪团有点拉肚子,可能是前两天奶糕喂多了。”许时延把小狗放进
“很抱歉,我刚好出差了。诊所今天应该是刘医生当值,你先带雪团过去。别着急,小月龄的狗狗很容易生病,这种症状描述应该只是消化问题。”
回完信息,闻柏意把许时延的语音反反复复的听了好几遍,即便许时延叫的并不是他的名字,可他却依旧觉得满足和愉悦。
李贺的电话接了进来,打断了循环的语音,“闻总,您让我们查的许先生的病情已经出来了,嗯……情况……”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闻柏意有些不耐烦。
“情况不太乐观,除了失眠之外,许先生在去年年初确诊了轻度抑郁症。医生的诊断证明和复诊情况扫描件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李贺一口气说完后,电话那端没了声响,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闻总,您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