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延心念一动,进景逸也代表着他和闻柏意那荒唐的开始,一晃而过竟然已经有了七年。
“我记得那时候,闻氏企业突然说要注资我成立研究所,并且指定一位学生作为项目组负责人。我那时候觉得,怎么会有人拿科研这么神圣的事情来开玩笑。我把他们的对接人狠狠地骂了一顿,让他们拿着他们的臭钱有多远滚多远。没成想,他们要塞得人居然是你。”
“我也觉得很奇怪,您当时突然离开学校成立景逸,还把我招了进去。我以为老师是很反感和企业打交道的。”
许时延从没听金博士讲起这件事,当初金博士从学校离职成立景逸研究所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曾问过老师为何下定决心做这件事,金博士却闭口不答。
今夜却不知怎么了,金博士倒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儿。
的。你和他的事,我或许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可以试试。”
“您误会了。我是希望,您别在他面前提今天的事,还有我帮您找医生,都不用告诉他。”闻柏意出言打断。
“阿延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我替您找医生,纯粹是出于感谢您这么多年在景逸的付出,换成是其他任何人需要,我都会这么做。”
“我不想让他觉得,是我在蓄意接近他身边的人。挟恩图报,逼着他回到我身边。”
“你……”金博士和闻柏意并无私交,对他的了解仅限于闻氏继承人和许时延前男友。前个身份断了他们研究所的资金,后个身份伤了他最喜欢的学生。金博士原以为闻柏意的帮忙,都是冲着许时延,听到这里才对他刮目相看。
“我懂了,那我们进去吧。等会要是被撞见了,我是真不擅长撒谎。”金博士灭了烟头,扔到垃圾桶上的沙子里,推开了走廊的门。
许时延赶到之时,金夫人已经睡着了,金博士躺在陪护床上打着盹,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半睁着眼睛说:“嘘,咱们出去说。”
金博士提着水瓶去开水间打水,滚烫的热气蒙了他的眼镜片,“都跟你说了不用过来了,还非得来这趟。你师母说你是个有孝心的,要不是输的药里有安神的作用,还想着等你来说几句,让你放宽心。”
许时延接过他手上的水瓶,提在手上跟在他身后,说:“老师,我父母去世的早。这些年您和师母待我的好我都记着的,您不用和我说这样见外的话。”
“想想你刚到景逸的时候,大学都还没毕业,这会儿的功夫都快奔三了。七年,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啊!”两人并肩走着医院的长廊里,刻意压低了声音谈着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