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将书包挂到椅子上，坐在书桌前。从没关上
门框中看去，程意跟着母亲绕进厨房，两人说话声音逐渐轻
去。他从书包里掏出书和笔，摊开放到桌上。
小时候事情哪里还记得，傅遥笔在虎口转转。不过哥哥倒是不假，虽然记事之后不太往来，但模糊印象总还有
些。知道对方是母亲陈书芬和前夫生儿子，离婚时候判给生父。
后来母亲和父亲傅敬山结婚，有傅遥。早些年间程意还会来家里玩，那时候傅遥还很小，屁颠屁颠跟在上小学程意身后。
后来程意读初中，生父生意发展到海外，便把儿子也带去，偶尔通通越洋电话，回来探望时间也不齐整，正如陈书芬所说，每每都是匆匆忙忙。
傅遥作业没写会，听到外头父亲回来动静。傅敬山是当地大学教授，心扑在学术上，这几年头发也白不少。他为人亲切，对儿子慈爱不
傅遥盯着他看会，放在书包肩带上手插进右边口袋。男人目光坦率而温和，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他像是旧上海来知识分子，既有着留洋精英漫不经心，又混杂着天真悲天悯人气质。米黄色衬衫衬得他面如珠玉，领口微微敞开却不显得随便，他搭在沙发上手指轻轻地扣扣，冲他笑笑。
傅遥心想，这男人真是漂亮不属于这个世界。
短暂沉默被从厨房探出来陈书芬打破，她系着围裙，手还拿着锅铲，冲傅遥说，
“回来啊，这是你哥程意啊，不认识啊？你小时候就爱粘着他玩。”
“傅遥”程意笑着喊他声，傅遥视线从母亲陈书芬身上重新回到他身上上，点点头说，
“程意哥好。”
“都这
高小遥，长得可真快。”程意视线从傅遥身上收回，静静地看着母亲陈书芬。傅遥注意到他眼神总是缓慢而温情，柔和像多瑙河边散落金色日光样。
“你都多少年没见着他，每次你回来看
都匆匆忙忙，他住校你也没瞧见。”陈书芬佯装生气，眼角含笑皱纹却透漏着此刻喜悦真实。
“好妈，都怪，这次真不走。”程意笑着站起来，握着陈书芬手，他笑起来眼睛也跟着弯起来，瑞凤眼闪闪煞是好看。
傅遥和他们打声招呼，说进屋先放个书包。他卧室在客厅右侧，进门时候还听到程意说这次不打算再回美国，要回国长住。他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说让他在这多待几天。母子两人常年没见，似乎有说不完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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