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伏今日才刚从昏迷中醒来,尚有余力化为人形,满身是伤,只系个松散衣袍出门。
他醒后第件事,就是找到玄,瞧清那日在雷霆下遇见超逸僧人,是何相貌,是何境界,是否为记忆中错觉。
这日,兰若寺香火极为旺盛,青烟袅袅直上,解秽流芬,沁入肺腑,来往香客不绝。香客们来是前往供养十方无量佛,二来是慕名来听玄大师讲经,受其说法教化。
玄大师每年开门讲经次,讲就是三天,在整个陈国都闻名遐迩,许多善男信女宁愿舟车劳顿半个月,也要赶来听这位大师讲三两句佛法。
据说十个听过玄讲佛法人中,有七八个在道场中就能开悟,得到正知正见,甚至有人当场决意断去红尘,皈依佛门。
现下日上三竿,佛堂中坐满前来听经香客。
殿中静谧无声,唯有玄和尚宝相庄严,禅坐在众人之前,声音温润,不紧不慢地道说三世诸佛、万法实相。
,狼狈地避开视线,开口发问:“这位和尚,能否再坐近些?”
和尚没有多想,如他所愿坐过去。
未有多时,妖痛呼转为声泣涕,声音呜咽在喉。
事毕后,那断尾妖物被上好创药,泪痕未干,唇角挂着殷红血迹,浑如恶犬。
和尚端着药瓶离开,腰间渗出血红。
玄正在讲法,位长身玉立男子出现在佛堂门前。
那人明红色长发,以金冠高束,披着松垮云白色长袍,腰带轻系,隐约地敞露出半片胸膛。
此人眉宇间有道朱红色额印,呈火纹状,烫在眉心正中,气宇绝非等闲之辈。
因着众香客大多背对向佛堂大门,也少有人注意到他,只有玄与他刚好是四目相对。玄和尚寡淡视线从男子身上轻忽掠过,二人对视须臾,眼芒有所停留,之后再无交集。
门口男子气质孤冷,好似对寺院里规矩极为解。他未多打扰,只倚在堂口高大门柱旁,侧耳听那和尚讲经法。
……
传言兰若寺玄大师不救山火,却救只模样稀奇妖,那妖善恶不明,不知是何来历。听说那山妖以怨报德,不仅半句谢言没有,还将玄大师咬口,差点儿咬下块肉,凶残得令人发指。
众说纷纭,充满好奇,再观玄大师本人,腰间缠着纱布,晨起时礼佛坐禅,日暮前阖眸念经,心自静如古松,不理闲言,没有任何解释打算。
至于传言中无尾妖,上药后就陷入昏迷,空占着席之地,蜷在窗前榻上,生疮皮毛让它看起来像团烂掉厚毛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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