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卧床难起,才终于觉察出被下毒,当年你还小,若他退位,这朝中数位亲王之中,能继任只有本王,投毒者谁,不言而喻。”
“本王以为他身体虚弱,为其引荐良医,却被拒之门外,本王怒他不领情,恨他猜忌心重。不久后,本王得朝中指令,远离朝政,被调去西疆。那年冬天,本王发现西域与陈立朽长期保有私通,从陈立朽将穆娜进献入宫起,就早已居心不良。同年春日,容帝晏驾于金明殿内,唯留下纸遗诏。”
烈成池看向烈玉山,见他紫色长袍上披层薄霜,冰寒之下,是独守江山无边寂寥。
原来,二十年前先起异心那个人,不是烈玉山,而是烈容。
满朝帝党至今所恨所骂,不过是场假象之下假象。
揪出个罪魁祸首,以慰他所珍视丽妃亡故之灵,以抚平他心中伤痛。”烈玉山话说到此,棋子落在盘上,“……而这个罪魁祸首,却是他兄弟,他臣将。”
烈成池看着跌落在棋盘上黑子,心中紧,说道。
“朕不解。”
“因为他是位帝王。”烈玉山眼神深沉,又说,“他不是东宫中那个柔驯太子,也不是连虫蚁都不忍杀少年,他当帝王,兄弟就不是兄弟,君臣亦只是君臣,只可惜…他学会佛口蛇心,有铁血手腕,成就十二州霸业,却还是败给位女人。”
烈成池低头下棋,两眼微眯,细思着烈玉山话。
那年,烈容去世,纸处心积虑诏书布告天下,十二州百姓闻皆骂烈玉山乃乱臣贼子。
那年,烈玉山上位,下第道令就是于五昶坡截杀太子。
烈容去世,为臣数十年烈玉山终于生出谋逆之心,他残酷无情,不择手段,对遗孤赶尽杀绝,坐实佞臣之名,狼弟之
“西域与鑫朝在那些年里貌合神离,对条约阳奉阴违,庙堂并不知晓。而兄弟、君臣之间旦心生间隙,你可知后果当如何?”
烈成池将话听至此,微微地变脸色,不由想起在锦悠城时孟知意与他说过,当年仵作验尸查出容帝死于毒药,却受烈玉山所迫而不敢宣之于口。
“别有用心之人乘间投隙,拨嘴撩牙,使朝堂中分庭抗礼,剑拔弩张,…只是如此场面还未持续多少年,烈容身体就已经撑不住。”
烈玉山语速渐缓,狼王般阴鸷眼神中透露出苍老。
“那天,他邀本王喝酒,桌上只有两樽酒,皆是金樽,樽上皆雕蟠龙,那蟠龙左右,形如兄弟,而他形销骨立,衣宽带松,与本王谈起儿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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