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镜中尘世不再是巍峨壮丽的紫薇城,亦不是记忆中的锦
伏反应了半晌,才低声地问道。
“他如今安康否?可有婚娶?”
“娶了,但是没娶几个,跟他亲爹一样。”
“仍是鑫朝帝君?”
“遁入空门了。”
“我真的死了?”
“是啊。”风殊绝又接话了。
花惊云眼见伏一口气提不上来,手快地提起一白瓷茶壶,稳稳地斟了杯淡茶,递与他。
“喝口水,多躺躺。”
伏推开茶杯,这回换他在满地白毛儿中来回踱步,横竖笑不出来了。
处,为防止那人折身而返,伏干脆把掌风一挥,将厚重的殿门给关得严实。
“看看你双足上的痕迹了吗?那天在行宫里的不是寻常烈火,而是传说中的红莲业火。”风殊绝从门外走进来,接话道:“红焰是烧给凡人看的,对你无关痛痒,那些不动如莲的黑焰才是把你活活地烧死了。”
伏一把掀开被子,果然看到自己的脚上有分裂之痕,一直蔓延到小腿,裂痕已过青色,转为暗赤,在肌肤上冶艳地绽开,犹如怒放的红莲。这业火霸道,即便他弃尾重生,也依旧不肯罢休地缠到他的肉胎上去。
可那红莲业火只存在于那落迦中,怎会出现在凡间?
针对他的,还是针对烈成池的?
“秃了?!!”伏崩溃地喊道。
他含辛茹苦地养大的小俊郎君,怎么就归顺了佛门、老了秃了?!
“是,他如今法号普怀。”
“多说无益,还是你自己看吧。”风殊绝从袖子中掏出一面铜黄色的古镜神器,像是早知他会问及烈成池,利落地丢进伏怀中。
伏接过古镜,迟疑片刻,才转过眼去瞧。
“那烈成池呢?”
“他……凡人皆有生老病死,他当然也会老去。”
伏站住脚步,有些错愕地看向花惊云。
怎么他才不过是睡了一觉……
“你沉眠了一百多日,凡间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若是针对烈成池,何必杀一介凡人要动用红莲业火?若是针对他伏,他又何曾在三界立过仇,以至于摸清他近年踪迹,借此机会活活地置他于死地?
“真没想到。”风殊绝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向伏:“你还有舍身救人的一天?”
话是好话,就是听来有些揶揄,花惊云抬起手,及时捂住了风殊绝那张招人恨的嘴。
三人在屋中皆沉默了一会,伏低着头咬牙,心中多有不甘。二十年在人族含辛茹苦,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所谓的功德都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
他至今仍难以置信,忍不住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