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蒙在鼓中,没心舍己救人。”冷月环轻声说,连吐息都变得极为轻柔,以前她只顾着心疼烈成池,如何料到会是这般结局。
她伤怀垂首,余光瞥见伏腕骨上戴枚血珠,其表玲珑剔透,不染杂尘。她忍不住摸那枚血珠,发现是温热,宛如活血。
冷月环心中惊诧,认出是何物,试探问道:“他?”
伏叹气,回道:“以前信口胡诌,逗他罢。有天,他问图什,说图他心头滴血,结果他当真。”
“心头血,谁会轻易剖心送他人滴血?”冷月环意有所指地说道:“此等感情,只因你是他寄父?”
“侍卫们来得及时,他未有大碍。”
“听说红莲业火邪性得很,对妖鬼尤为残忍,你是怎逃出来?”
“没逃出来。”伏缓缓答道。
冷月环滞,以为是听错,她秋水般明眸微张,轻声又问:“什?”
伏未再答话。
…竹篮打水罢。”
“场空?那是何意?”
“得到,也没得到。”伏提起横榻矮案上茶壶,为自己斟杯茶,杯身握在手中。
“为何不直说,你也像道长爱打哑谜?”
“紫薇星归位,烈成池成为人间帝主,统御十二州,如愿入升修期。然而,有人意欲使烈成池命丧于行宫…悠哉二十余年,心有疏忽,中那人计策。”
红莲那落迦,使皮肉分割,严寒逼切,身变折裂,其之可怖乃三界皆知,若置于其中未脱困……
冷月环嘴唇稍动,榴齿微颤,久久道不出语。
“你…”冷月环抬起下巴,望向伏,颤着声问:“…被囚困在业火之中吗?”
同为妖狐,她自然听说过业火灼烧之痛,更知道狐妖舍尾换生凄厉,族中长老都说那是种掏心蚀骨般滋味,再强大妖也难以承受其痛楚。如果,伏在业火中未能及时出逃,定然唯有舍尾换生……
“那不算什。”伏只顾望向空无物地面,不想被人看穿他狼狈,握着杯身手却攥紧,“只恨二十载辛劳付之炬。”
“竟有此事,什狗贼要害你们?”冷月环秀眉皱,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他是谁,只知他对人界之事如指掌。”伏眼神变得阴鸷,“若得知谁在背后作祟,定然要叫他生不如死。”
“你这般精明坏胚,也会中招?”
“你是夸还是损?”伏反驳,“那人把火纵在烈成池寝殿,火势紧急,根本不容多虑。”
“阿池可有受伤?”冷月环惊,面上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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