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莞尔，从伏衣袍中跃出来，敏捷地踏在
“你才刚到妖界，为何要走？”伏不解地看向她。
“当年恩义两清，白狐族无我容身之处，投身于天地间也是个好去处。况且…那位道长举目无亲，我不舍见他寂寞，你看他身处红尘，红尘却看不见他。”
“你如此牵挂他，何必千里迢迢地回来找我。”伏见她已念人成痴，心中多有不快。
“当然是也牵挂你。”冷月环靠近伏，眸光流转，良久，才又低声说道：“…也顺道来看我的家人。”
……
伏托起后脑勺，衣衫松垮，眼神间难得地陷入沉思。
“前几日，我梦见了阿池，梦里他要我回家，我说好，可我回到家里时，你们都不在，只有我…他在我的梦里还是个孩童，真可惜我没见过他当皇帝的样子，不知来世还是否有机缘相见…若前缘未尽，你遇到了阿池，会不会认他？”
“…我与他只有那半世的缘分，下一世谈什么相认？”
“你怎么知道就只有半世缘？”
“……如果他投胎当了只小狗，我难道还养只小狗？”
那日，将夜，冷月环化作一只白猫，偎在伏的衣袍中，借其衣袍所掩盖。
伏揣着白猫来到白狐族领地，面色不愉地徐缓穿行过此地，经过镜湖，一路行至白狐族边界。冷月环如愿一路见到许多亲故，亦见到族中老少和睦，诸事安康。
直到伏在迷谷林前驻足，这里不单是白狐族边界，还是妖族的边界。
冷月环抖了抖身上的毛，在伏额前轻啄一口，在其耳旁留下一语：“此代狐族泥沙俱下，下一辈更多平庸之流，唯你怀有天资，难掩光华。我们妖界遵从成王败寇，何况伏爷爷是上上代的老狐王，威望尤在，下个狐王除了你还能有谁？若你修成天狐，还入了仙籍，妖界更是无人可奈你何，嘻嘻，届时你要多想起我，我们好歹做过夫妻，也有过恩情，别等你见多了美色，就将我忘了。”
伏一笑，显得意气风发，他屈指挠了下猫脑袋，说：“那时就回来吧，有你容身之处了。”
“他禅缘那样重，可不会入畜生道呢。”
伏的手指敲敲桌子，好似不耐，“好了，俗世劳累，我不想被一个凡人牵住。”
“修前生一百年，换今世一面缘，如此之缘，到你这儿竟说成是‘一个凡人’，有意思。”冷月环撑起下颌，无意间瞥向窗外，浓雾正散，圆月毕露，她发怔地瞧了片刻，才道：“妖界夜色依旧这样好看，星月交辉的…天色不早，本姑娘也该走了。”
“走哪儿去？”
“回人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