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成池没有问伏，为什
不去看他。
他知道那肯定跟皇帝突然天下大赦有关系，就算他问，伏也不会说。
“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冷月环拿着筷子，指
指天上寒夜，夜中月明星稀，“这夜色真好看，简直和几百年前
样。”
烈成池放下筷子，看向冷月环手指
地方，夜幕低垂，月色如昨，百年光景飞逝，古来难得旧人全。
冷月环不知这碗面背后事，看到伏未动，把面往他身前推推，说：“快吃。”
伏未有多言，挑起那碗面，慢慢地送进嘴里。
“好吃吗？”烈成池坐在他旁边，低声问他。
伏先咽下口中食物，低声回道：“咸。”
“下次就不咸。”
当天晚饭是烈成池亲手做。
历经四世相处，他早把伏口味喜恶摸个清二楚。
伏坐在桌前，看着烈成池端出盘蜜饯青梅，烈成池放下菜，看他，他不说话。
随后，又端出盘凤尾鱼珍，放下菜，看他。
伏心想，真是个好和尚，三天前还说自己不吃肉，今天连鱼都杀。
“嗯。”
“下次你还吃吗？”
伏看过烈成池眼，问：“你怎学会？”
“天下大赦后，
在寒露寺里待二十年，总是做这碗面，希望有天你会来。”
但是伏从来没有去过。
其实烈成池在疱屋里斗争好半天，对着水缸活鱼踌躇，那鱼眼炯炯有神，鳍如蝉翼，灵份得很，实在难下杀手。但是，重中之重是哄狐狸，其他都是次要，思来想去之后，他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将缸里鱼捞出来，放在砧板上，刀砸下去，干净利落。
三四盘伏喜欢吃菜摆上去，都不见对方有反应，那端菜动作多少消沉下来。
就在最后，碗面放到伏面前，伏举起筷子手停住。
那是碗熟悉青椒大刀面。
伏抬头看向烈成池，烈成池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二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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