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人南雪犹豫了一会，问道：“天命为何会不容你？”
伏拧眉，眼中些许茫然，“不知道。大抵因为他是和尚，而我是妖。”
闻人南雪惊讶地看着伏，此番她又听到了什么八卦，和尚与妖？狐狸喜欢的人是和尚？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是出家人又如何，与我们妖不该有分别。”闻人南雪自己也是妖，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该有分别，所以我不明白。”伏放下手中的珠星
闻人南雪心惊，这是又怎么了，连忙道：“这个也不提了，我们再换个事聊。”
伏低下头，沉默许久，才道：“没什么，那个孩子不该遇到我。”
闻人南雪惊诧地看向他，不该认识？难道那个小孩儿不是他的私生子？狐狸不辞辛苦地为个孩子治盲症，是一桩好事，为何他看上去这么难过，还说出这种话。
……
闻人南雪思索片刻，大概传闻都是真的。
闻人南雪想着如此场面，她不适合在场，就先离开了。
不知伏在伏云礼墓前守了多少天，闻人南雪只知道自己又来的时候，伏还是待在那个地方，倚在那棵焰幻红木，阖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只闭着眼。
闻人南雪走过去，将几颗新摘的珠星果递给他，说：“吃点东西吧。”
伏睁开眼，眼白中泛着血丝，眼底通红。他接过闻人南雪的珠星果，咬一口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胃里却忽然翻上来一股恶心，差点把咽进去的吐出来，才想起来已经七十多年未曾进食。
闻人南雪看到这一幕，反应过来狐狸这些天一直在赤丘，当是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她的目光落在伏脖子上那一道疤，不知道他这二百年来经历了什么。
闻人南雪摇头，对他道：“话不该这么讲，相逢即是缘分，不问好坏。我们妖这一生虽然漫长，但能决定的事还不及千分之一。大家也都只是辗转在宿命里，竭尽全力地活着，对不对？”
伏看向她，问道：“你也觉得众生皆有天命，惟能谨遵天道？”
闻人南雪不解地看着伏，说：“都说改命就会逆天，难道不是要顺天命？”
“若是天命折磨我，我就要忍受折磨，若是天命不容我，我就要乖乖地死吗？”
“你上次说要去幽冥处，那你救回你喜欢的人了吗？”
伏咀嚼着珠星果，像在回忆什么，面露沉郁。
闻人南雪看着他的脸色，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只好转移话题。
“你当时花心思取了鱼目珠，那个孩子的盲症该是好了吧？”
伏嘴里咀嚼的动作顿住了，眼眶变得更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