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拿起衣服披好,对他道:“魔炁发作,拖得越久,对身体损伤越大。”
伏的面色含愠,看着和尚,一字一句道:“便又如何,我难道稀罕你的怜悯?”
言罢,二者对视片刻,伏蓦地抬脚离去,头也不回。
他身上的玄色大氅连寒气都还未散尽,就又回到冰天雪地之中。
还是心起一念,道:“今夜我们做吧。”
和尚道:“你的魔炁重了,待我把衣服穿上,帮你压制。”
伏重复道:“我说,我们做吧。”
和尚道:“待我片刻。”
“不需要你穿衣服。”
“不穿衣服就是失礼了。”
驴唇不对马嘴,说的都不是同一桩事,这和尚揣着明白装糊涂。
伏撑着木桶,俯下身盯着和尚,他的眼神虽然冷静,甚至称得上冰冷,却是尤为咄咄逼人,像是蓄势待发的狡兽,而和尚的目光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淡然地平视着他。不知不觉间,伏的肩峰压得更低,离和尚的那张唇更近,将要覆上时,和尚却后退了。
伏的动作一滞,金眸一抬,直直地盯着他,也就停顿半秒,不容分说地咬上了和尚柔软的唇。伏闭上了眼,和尚仍是睁着,他看到伏轻颤的睫毛、苍白的面色,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淹在水里的手想抬起,转而握成了拳。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许是连沐浴的水都有些凉了。伏低头看去,对方竟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是在琉璃塔里,和尚的嘴再硬,下半身也是诚实的,如今却不然,原来他的心中当真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