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也是,你尝不出味道……可惜。”
啼野和伏
月河谷越通越高,一直通到魔界的最顶端,两座高山之间遽然中断,那便是魔界最美的落月崖,崖间延伸出一座长长的陡峭的吊桥,烈嗔鸟在吊桥底下飞梭而过,发出一道道嘹唳叫声。
伏孤身从岌岌可危的桥上而过,走到落月崖的对面,那是整个魔界的最高之处,也是他与啼野居住的地方,衔月殿。
衔月殿是悬空的,一只巨大的玄龟沉眠于殿底下,好似驮着整个大殿。此殿直上九层,建得粗犷,殿顶尖锐,高得穿透了那一轮血月,蛰伏着一条水晶雕的庞然黑龙,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将整个血月衔在嘴中。
伏驻足看向那条黑龙,龙背上有个小小白球,那是他以前养的兔子。他对着凝望了片刻,无声收回视线,向里面走去。使魔们蹲在两侧石柱上,俯瞰着他,目送他穿过一道道殿门,上过一道道台阶,往殿内越走越高。
他以为整个殿中空无一人,否则早在踏入魔界时,啼野就洞悉了。
,也不需要有分别。
他听罢笑了,问那罗耶,所以纵然我是孽障,你也愿意救我?那罗耶说,是。他说,可你救好了我,我却仍然是个孽障,该怎么办?那罗耶看着他的笑容,眼中有所沉思,但是没有回答。
太阳越来越热,炽烤着大地,把尸山里的人肉烤出了糊味,血海像是烹熬的汤,泛出恶心气味,只有恶鬼、秃鹫和鬣狗才把这当成佳肴。
伏深深地看了一眼,龙身隐于天际,转头向着魔界而去。
此时,魔界通洞大敞,蜿蜒魔藤缠绕着,魔炁在洞里蠢蠢欲动。
当他看到顶阁上小憩的啼野时,不由有些意外。
啼野睁开了眼,墨色瞳仁注视着他,似乎在等他来。
伏走过去,坐到啼野旁的石桌上。
他习以为常地提起桌上的一只银壶,喝了几口解渴,那当中灌的是霞浆,一种极其好喝的酒。
“喝一点吗?”伏低头问。
百丈高的鸷毒蝶栖息在洞口之上,巨大蝶翼上泛着亮黑色泽,两眼黑如深渊,腹部生有六只锋利的步行足,仿佛将俯冲下来把一切撕碎。
伏穿过洞口踏入魔界,没见到多少魔族,也许准备着朝三界发动最后一役。
黑色大地流火,天上悬着血月,勾着半弧银边。
远处浓云是猩红色的,赤光笼罩着,山河弥漫,魔炁氤氲,到处都是古老的枯骸。
他沿着熟悉的路往里走,途经月河谷,山坡上多是以血为刻的魔纹,形成数座召唤阵,魔族远征时便是从此大量出涌,冲破洞口赴往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