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续命,七星续命。”
“以我命,续他命。”
“以他命,续天下命……”
左慈复杂看着那醉酒的道人,想到了数十年前,那少年道人微笑着向他讨来了斩龙伐脉的器物,老迈的仙人起身叹息着拱手,道:“既然如此。”
“我等当助道友一臂之力。”
他剧烈咳嗽着,微笑道:
“我之前听阿亮说,司马懿说早就有击败他的方法,但是要向曹帝请示,这小子在信里面说,那老小子就是在吹嘘,完全没胆量和他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有听过能打胜仗还要专门请示君王的。”
“脾气一点没有变啊。”
他们对饮着山中的猴儿酒,渊沉沉醉去。
他醉后想到了那清朗如同山风明月的少年,想到了执着的谋士,想到了抚琴高歌的孩童,想到了那一天的下午,沉睡着的孩子,还有推开门走进去的少年道人。
说什么,只是道:
“我听说,葛公是谦谦君子。”
渊抬了下眉毛,摇头道:“谦谦君子?”
“谁说的?”
他忍不住低声笑道:“他从来不算是谦谦君子,征讨南中的时候,其他将军说不愿意去,他就干脆说,反正你们做不来,还是我亲自去吧。当然只是说着温雅,下令是‘料众将才不及己,意欲必往’。”
“也看看人力,能否违抗天命。”
渊呢喃道:“他是我的弟子,是我的弟弟……”
“也是天下最后的火焰了。”
左慈轻声道:“北斗主死,七星续命,是大凶之法。”
“要如何做?”
月光之下,醉了的道人梦呓道:
“下面哪个将军敢说自己比他强的?只好由着他去。”
“其实他还想着,会反叛也就是这些将军之前做的不好。”
“司马懿诈称吴国投降,他便直接回信说‘卿乃六十老翁,何烦诡诳如此’,也是说着温雅,其实是大概就是在说,你老不休都六十多岁要入土了,还来搞这种把戏丢不丢人。”
“连徐元直和他游学,他都直说徐元直他们最多做到郡守。”
“别人不服气,反问他,他就只是笑而不语,意思是你们听了也不懂,怎么会是谦谦君子呢……更何况,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