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龙讨好道：“大人，那头卧虎呢？”
“是不是已经被您诛杀了？”
诛杀卧虎？
是我杀了我？
卫渊嘴角抽了抽，面不改色道：“你们可以放心了。”
……
卫渊将青铜灯收好，顺着来时的道路走到了山下。
回头望过去的话，还能够看到雾气里隐隐约约的天女，原本陶器里面枯萎的花卉这个时候已经重新开放，而卫渊转过头，步步下山，又遮掩气息，回到了武昱和飞御所在的地方。
一来一回花费的时间不算短，炖肉早就已经炖得又香又烂，武昱和飞御，还有驳龙，六只眼睛死死瞪着陶罐，罐子里咕嘟咕嘟的声音极为诱人，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极为浓郁的香味缓缓升起。
执着而坚定地钻到了二人一兽的鼻子里面。
伸出手。
三十六天罡神通——
花开顷刻。
这是能让岁月流转，亦或者加快的绝妙神通。
此刻却被用来做最无益处之事。
卫渊心中腹诽一句，转过头，准备就此离去。
沿着山路，蹬蹬蹬已经走了七八步。
却还是停了下来。
沉默数秒，重重叹了口气。
回过头，看着留在过去岁月里的稚嫩少女。
“卧虎不会威胁到我们。”
飞御和武昱都长长松了口气，卫渊打开了陶罐的盖子，刹那间，被封在罐子里的香味铺天盖地地涌出来，飞御咬着牙抗衡这一股香味，卫渊以道法造了几
飞御艰难地将实现移开，无声自语，呢喃道：“我是部族的勇士。”
“最凶猛的野兽也无法让我屈服。”
“区区一碗肉汤……”
“这其实和修行时候的考验诱惑没有区别，没有问题，我完全可以承受住，没有问题。”
他通过冥思，吐纳，调动气血，来强化自己的意志力，对抗空气中那种充满了诱惑的香气，卫渊看到死死抗衡香味的飞御，又看了看凑过来，用头蹭自己的驳兽，心下一时间有种想笑的冲动。
何其浪费。
而原本在漫长岁月里枯萎的花朵重新开放，岁月如同弥散的大雾，稚嫩的天女尚且还在岁月的彼端，而半跪在地的少年道人则是在现实，神色平和，隔着漫长的岁月，触碰着同一束花。
“不管怎么样……”
他轻声道：
“我找到你了。”
大步走过去。
卫渊把手中的青铜灯放在旁边。
因为灯光高度降低的缘故，雾气又聚拢过来。
卫渊看到在陶器前面，抱着膝盖，安静看着远处玉山之下风景的幼年天女。天女伸出手，无意识轻轻触碰陶器里长出来的花朵。
而卫渊看了看陶器里早已经枯萎的花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