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走过去坐到容小沅身边,看到桌上摆着一小篮羊角面
卫生间里开着窗,清晨的微风吹进来,吹散了镜子前的人繁琐的心绪。周航往脸上泼了几次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
只能说是清秀的五官,没有什么特色,只有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可以给人留下一点印象。
曾经有一个同实验室的女同学,相处一年了还叫不出他的名字,直到新学期重新分组,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女同学才知道周航叫什么。
“但是你的眼睛很好看,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如果你戴隐形眼镜的话可能会更好看。”女同学在微信上对周航这么说。
此时那双下垂眼也因为一个晚上没睡好而显得有点浮肿了,周航最后用毛巾抹了把脸,重新戴上眼镜,散落的额发遮盖住了眼镜后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周航被自己的手机闹钟吵醒,睁开眼一动,浑身酸软无比,好在烧已经全部退下去了,背上也清爽了很多。
他拖着沉甸甸的身体坐起身,揉了把脸呼出一口气。
吃完饭那段时间睡得太久,后半夜辗转反侧,直到凌晨三点多才重新睡着。此时彻底清醒过来,周航一想起昨晚自己对容风行的举动就感到深深的后悔。
明眼人都能知道周航是什么意思了,容风行不可能看不出。
但周航摸不透他的反应,或许只是拿人当小孩子来看,而且方逸和容风行可能还没有分手,周航有点悲哀地想,自己这不是在犯贱吗?
早上7点整,容风行和容小沅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容风行对时间的把握精确得有些苛刻,绝不会晚起,一般六点就起床,然后去外面晨跑一个小时再回来叫容小沅起来吃早饭。
容小沅刚到这里时还因为这样的安排和容风行闹过几天,在发现自己的舅舅说一不二后只好妥协,被迫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看到周航从楼上下来,容小沅嘴里含糊不清地招呼:“周老师!坐……咳!”
容风行推了一杯水过去,板着脸说:“容小沅,把嘴里的东西吃下去再说话,忘了吗?”
不愿再多想,他起床把被子和床单铺好,出了客房。
门外阿姨正在用吸尘器打扫卫生,见周航从房间走出来有点惊讶地问:“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身体好点了吗?”
周航点点头:“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阿姨笑道,“牙刷和毛巾我都给你拿了套新的,就放在走廊那个卫生间里。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容先生和容小姐都在下面。”
周航听到容风行的名字心里一紧,和阿姨道了谢慢吞吞地往卫生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