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晶看到周航
眼睛瞬间湿润
。
之后周航
直待在房间里，木板门挡不住声音，嘈杂声源从厨房转移到大堂，醉酒后男人们嗓音粗亮，大声喊着要打两副牌试试手气。
周航缩在被子里，边耳朵塞着耳机，另边听着门外动静。他麻木地等待着，等着周芳华推门进来叫他出去。
心里对父母最后丝幻想也消散，两年冷战根本换不来什
，只有周航个人在这段时间里患得患失，被孤独和冷落滋味削磨得七零八落。
在落下那巴掌前，周芳华曾质问他为什改不过来，以为周航是在存心跟他作对。周航解释，在微信上发长篇大论，甚至发几个关于同性恋科普网址给她。
苦闷恐怕只有向她说过，即使她不支持也不反对弟弟性向，在孤立无援时候，周航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有人能够站在他身边。
周晶想自己大概开始就错，她就不应该让周航回家，或许就能不用经受这场闹剧。
她疲惫地坐下来，叹息道：“但是你看到之前坐小姑娘右边那个阿婆吗，那是店口村媒婆张琴，妈已经给她交媒金。”
“什？”周航瞳孔猛地收缩下，“什媒金？”
农村人迷信重仪式，凡是讲究“礼先到”。村里人相亲配对都是要老媒婆说媒，每个流程都要循序渐进，直到最后两方办完两家人喜酒才算彻底事成。
他是天生同性恋，16岁那年他在电脑网页上无意中点进个跳动色情网站，里面有很多音质模糊成人电影。他对男女动作片没有感觉，但却对当时对他造成巨大冲击同性动作片产生反应。
这个认知让他产生恐慌，班上早熟同学邀请他们几个男生在家里偷摸着看碟片，其他人都在看肤白美貌女优，只有周航会对着里面男优出神。
此后四年，周航都像是个随时会被点燃炸弹般战战兢兢地坚守这个秘密，他知道在农村是根本不可能接受像他这样异类，但他仍旧
如果说媒双方在解完基本情况后还算满意，就要先向媒婆交媒金，意思是男女先就这捆绑着定下来，再想找其他人也找不着。
交媒金人到最后大部分都是成功结婚，最后四成钱给媒婆，六成钱退还当作男方家里彩礼。
周芳华交媒金，意味着周航怎样都得硬着头皮把流程走下去，要是在中途反悔，这些媒金就只能打水漂，分都要不回来。
“她她交多少钱？”周航声音颤抖。
“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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