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着急越表达不清，他手上的动作看起来就好像在剧烈地推拒。
邹北远大概是以为自己闯祸了，给苏鸣道歉的样子看上去特别难过。
苏鸣不想让他难过，又没办法澄清自己现在的状态，心急之下，生理性的泪水又从眼眶里涌出更多。
“别哭了，我不逼你。”邹北远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鸣想让邹北远不要这样，手上不知道该怎么比划才好，最后只能抱住邹北远的腰，把脸埋在邹北远胸口。
他仔细想别人是怎么说这个字的。
心里很着急，那种呼之欲出，离脱口似乎只差一点点，但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熟悉、又很可怕。
“你”字被堵在嗓眼子里。
喉咙变得非常疼痛，他条件反射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便有清晰的灼烧感从咽喉顺着食道，一直刺痛到胃部。
苏鸣觉得自己眼眶可能红了，因为眨眼的时候，有眼泪要流出来。
两个人的嘴唇贴得很近，只要苏鸣稍稍仰脸就能亲到，但他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看着邹北远，思维变得有些迟钝。
邹北远想让我说什么？
是我想的那个“说”吗？
苏鸣有点不确定，羞耻和恐惧隐隐在心里浮动。
邹北远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像在逗弄不会说话的小孩：“你今天在微信上跟我说过你想吃什么，现在我要你把那个字说出来。”
被抱住以后，邹北远也安静下来，慢慢地抚摸苏鸣的背。
客厅里的柜式空调工作时发出轻微的噪音，更显得屋子安静，使苏鸣压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两个人在沉默中拥抱了很久，苏鸣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他在邹北远的衣服上蹭了蹭脸，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睛看着邹北远。
邹北远心里很慌，手脚都不知
他别开脸，用手揉眼睛，作出很困倦的表情，企图就这样蒙混过去。
但邹北远很快抱住了他。
他听到邹北远跟他说对不起。
“别哭，”邹北远伸手去捞他埋进沙发靠背的脸，一边哄他一边吻他脸上的泪，“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也给你吃，你别哭。”
苏鸣想解释自己不是在哭，只是有点困了而已，扭开脸不让邹北远看他，双手比划着，试图跟邹北远说清楚。
今天在微信上说了什么？
苏鸣皱着眉努力地回想，他在脑海中看到那个微信对话框，他跟邹北远说了[想吃你]。
哦，他要我说“你”这个字。
但是，“你”，是怎么发音的？
回忆对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是图形和文字，偶尔有那么一个模糊的音节在思维里成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