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还记得自己好像是帮他擦
擦脸。
时间太久远，苏鸣记不清当时帮他擦脸用
是衣服还是手，但那孩子确实又瘦又小，脸上还脏兮兮，个
他因为听不见，理解能力很差，讲很多遍还是搞不懂，但每次有
点微小进步，宋老师就会奖励他根牛奶棒棒糖。
虽然他已经过吃棒棒糖年纪，但他仍然很珍惜，因为他小时候得到过零食很少。
他舍不得吃，揣在衣兜里。
那天从宋老师家出来天色已经很暗，老小区路灯昏黄，他快要出小区后门时候，看到个小孩儿坐在路灯下长椅上哭。
他听不见那小孩儿哭声，但是那孩子看起来哭得很伤心。他站在旁边看会儿，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哭得这
可爱，暖黄灯光下，眼睛眉毛鼻子都是红。
小时候每次上拳台都哭，现在不也好好吗？”
邹北远看眼苏鸣：“扯
做什……”
邹静南下子来精神：“真啊？记事时候哥都开始得奖，还哭过？”
“是啊，”付若琴朝邹北远偏偏下巴，“他小时候可没现在这结实，瘦瘦小小，每次上拳台被揍就跑回来哭，记得还有次是跑到外婆家去。”
“对吧？妈你还记不记得？”付若琴转头问宋芝贤，“那次和姐找小远好久，结果在你们家楼下找到他，躺长椅上睡着，嘴里还含个不知道谁给棒棒糖。”
但那个孩子脾气不好，先是朝他喊声滚，又站起来要举拳头揍他。
那年他已经十五岁，比那小孩儿高出许多，他在小孩儿准备打他时候，抬手摸摸小孩儿脑袋。
那小孩儿脸凶狠地瞪着他，但举起来拳头垂下去。
他从衣兜里掏棒棒糖出来，拆开包装，塞进小孩儿嘴里。
小孩儿傻乎乎，塞给他他就含着，脸上还挂着泪，看着苏鸣，不知道该干什。
邹北远：“……”
“记得啊，”宋芝贤年纪越大，过去事情便记得越清楚，“还记得那时候带高，苏鸣那他们那届。那天把苏鸣叫到家里来给他讲作业，苏鸣走没多久，你们两姊妹就来，跟说小远丢。”
苏鸣怔，记忆里似乎依稀有这件事。
那时候他还没有做人工耳蜗，能上普通高中是因为当年市教育局有个针对残障特长生实验计划，他是绘画特长破格录取。
高上学期，他完全跟不上班里其他同学进度，学起来非常吃力。宋老师有空就会把他叫到家里去开小灶，在纸面上写写画画反复给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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