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在K国的西部,离曼北有一千八百多公里,坐飞机要三个多小时,差不过横跨K国国土,程星辞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谢凌出发的头一天晚上,程星辞在家帮谢凌收拾行李。两套正装和三套休闲装都成套地叠放整齐,洗漱和护肤品放进防水包里,电动剃须刀充好电,行李箱夹层里放了够用三个月的抑制剂,手机充电器怕谢凌弄丢还多装了一只。
谢凌看他蹲在行李箱边上,一遍一遍地检查,生怕漏掉什么东西,伸手拉他让他起来,说:“行了,我去半个月又不是半年。忘了带什么,到那里再买就是了。岐阳也是大城市,很方便的。”
程星辞被他拉起来,低着头不说话,谢凌才看到他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谢凌捧着他的脸,俯身亲吻他的鼻尖,哄道:“谁把我的宝贝惹哭了?”
到了十一月,天气逐渐转凉。自入秋以来,整个曼北终日笼罩着挥散不去的浓浓雾气,叫人心烦。
而程星辞还有一件更烦恼的事。
云塔集团十月底在外地中标了一个大项目,要由谢凌带领技术团队去当地跟甲方协作,这一走就要走半个月。
程星辞离开祝家老宅之后第一次面临跟谢凌的分别。
他手机上的日历给十一月六日标了个粉红色,是他记录的谢凌易感期的日子,然后他又在那个粉色下面备注了一行小字:谢凌出发去岐阳市,十一月二十一日归。
程星辞看他一眼,又被他的肉麻逗得想笑,弯了弯嘴角,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却堵得他笑不出来,小声说:“我再检查一下啊,过去再买新的你用不惯的。”
“没事,”谢凌用很温和的、安慰的语气跟他说:“我以前也经常出差的。”
程星辞的脸被谢凌的大手捧着,很顺从的样子,嘴巴也挤压得有点嘟起来,好像在索吻一样。于是谢凌就低头吻了他。
谢凌刚刚刷过牙的口腔有点凉,带着牙膏的清爽,含住程星辞的舌尖之后很快就热了起来
而十一月十六日是程星辞的生日,他没有在日历上标出来。
过生日对程星辞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喜欢他,从小就没有人在意过那个日子。
认真想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跟朋友或者家人一起过生日过,本来是没有什么所谓。但是后来汪荃生了茉莉,焚香园的人每年都给茉莉过生日,程星辞觉得有点羡慕。
今年他想和谢凌一起过生日的,但是谢凌要出差了,程星辞便没有提这件事。
谢凌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程星辞想,算了,谢凌有事,等下一次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