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主动示好,对将军来说是好事。”信上字迹不多,内容也简单,细细读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听说公孙将军抵挡鲜卑、乌桓,特送上粮草物资来为幽州军队出一份力。
天上没有馅饼,世上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公孙瓒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即便知道冀州那边想利用他来打压刘虞,他也完全没有被利用的愤怒。
他在刘虞那里屡屡吃亏,如今冀州送来粮草解他一时之困,只看在冀州那位如此上道的份儿上,这个情他承了。
刘虞用粮草来拿捏他,他可不一定非要幽州的粮草才能养活手底下的兵。
公孙瓒冷笑一声,抬手压住上扬的嘴角,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立刻收拾好心情,站起身来亲自出门迎接,“文远自冀州远道而来,寒舍蓬荜生辉。”
当州牧就当州牧,老老实实治理内政委屈他了吗,竟然还想插手军务,幽州兵马桀骜难训,让他管他也没本事管。
公孙瓒对刘虞的各种管束非常不满,对那些禁止和胡人争斗的政令更是看都不看,没有不让他动郡县的钱还不让他抢胡人来养活自己的道理,再拦着不让他打鲜卑、乌桓,接下来要打的就不是胡人,而是他们幽州的官署。
他公孙伯圭好歹也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没想到竟然沦落到攻打幽州官署才能养活自己的地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公孙瓒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多,在知道刘虞瞒着他给张燕送粮草的时候彻底炸了。
刘伯安!欺人太甚!
张辽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挂上礼貌的微笑,反应过来后立刻更加热情的回道,“公孙将军作战勇猛,威震边疆,实乃我辈楷模,今日一见,辽实在自惭形秽。”
不是说公孙瓒脾气不好吗,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会被晾着,结果一来就这么热情还怪不习惯的。
公孙瓒看张辽就像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草越看越顺眼,别管到底是什么
身为幽州牧不让幽州的兵吃饱肚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偷偷援助黑山贼,既然那么乐于助人,这个幽州牧他也别当了,给张燕当主簿算了。
他公孙伯圭在幽州经营了几十年,这个州牧让他来当一样可以。
张辽带着亲兵粮草来到幽州的时候,公孙瓒的将军府一片压抑,不知道的还以为府上出什么事儿了呢。
门房带着拜帖进去,很快又恭恭敬敬将人请去书房。
公孙伯圭孔武有力相貌堂堂,周身煞气萦绕,一看就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悍将,一目十行将冀州来信看完,然后递给旁边的田豫,“国让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