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年纪轻轻走到这种位置,他也算是当世少有的青年英才,非但不曾给河东裴氏丢脸,反而能让河东裴氏一族以他为荣。
他是长子嘛,优秀很正常,不优秀才有问题。
是别驾还是治中他其实不太在意,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从今往后,再有豪族子弟闹事闹到他面前,还要仗着家族在豫州是地头蛇想要躲开律法的处罚,他真的能挺直腰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吗?
如果不小心惹人记恨,袁太守真的愿意为他摆平?
他不是想拿了鸡毛当令箭给了竹竿当长枪,他就是想问问,袁太守真的不在意他今后行事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强硬吗?
他自己都嫌丢脸。
再说了,真到了他主动去投的时候,他去冀州不行吗?
汝南袁氏这一辈兄弟几个都挺能干,有个文经武略样样不凡的族长在前面,他何必去投奔袁术这个弟弟?
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他即将离任的时候来,袁公路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裴潜被杨弘推心置腹说了好几天,非但没有高兴的意思,甚至比之前更伤心了,袁术离开后没几天,裴治中“激动”到抱头痛哭的次数直线上升。
白净文弱的裴潜裴治中之前在豫州当官似乎不怎么顺利,好不容易有金大腿可以抱,小心谨慎一个问题能问三遍,杨弘离开谯县返回南阳的时候,对这人的印象已经只剩下爱哭和谨小慎微。
就这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性子,强硬又能强硬到哪里去,不用担心不用怕,天塌了有他们家主公顶着,他是豫州治中,强硬起来就对了。
裴潜温和体贴将人送走,再回头看看他那破破烂烂的官署,扬起唇角露出一抹“不
他不是爱哭,他是真的忍不住。
日子已经那么难过了,为什么老天还要让他承受这些,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孽吗,为什么这辈子会过的那么艰难?
裴潜伤心了好些天,可是他伤心也没办法,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听杨弘的意思,他怕是还要在豫州继续待着,留都留了,能升官当然再好不过。
治中和别驾,这两个官职要说他们地位接近可不是不行,反正都是州牧刺史的副手,如果上头看重,一州治中和一州别驾也不是不能平起平坐,但是大部分时候上官身边最信任的只有一个人,别驾是二把手,治中自然要往后排,久而久之,治中的地位和别驾就越拉越大。
裴治中在豫州好几年,除了最开始头顶有别驾压着,其他时候他就是豫州最大的官,虽然这个官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但是不能否认只论官职豫州官场上没人压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