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垂着眼睛，坐姿端正，拿
两颗糖，“谢谢姥爷。”
叶姥爷嗯声，也坐到沙发上。
叶父从始至终
言不发。
三个人气氛尴尬，目光全部落在电视上，电视正在为晚上
跨年晚会预热，能看见彩排相关采访。
各处都热热闹闹，唯有叶家客厅片寂静。
老式小区没有电梯，两人爬到三单元四楼，敲敲门。
很快，门开。
暖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是位头发花白、穿着红色毛衣老人。
老人目光冷淡看着叶父，在看到叶父身后叶然后，变得有些复杂，他侧过身，移开视线，让两人进来：“你们来？”
这语气不冷不淡，叶父仿佛没听见，同样寡言少语说：“来。”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三点，才看着沈时入睡之前发来‘晚安’短信，点点合上眼睛。
梦里光怪陆离。
最终，画面却定格在安瑜母亲后悔、悲痛双眼上，两行眼泪流下，仿佛在诉说她悔意。
……
年关如期而至，京城到处充满过年气息。
北。
过两天意思，应该就是去河北过年。
这
些年，今年还是头遭。
叶然压抑闭闭眼，呼吸不太稳：“……姥姥他们知道吗？”
叶父沉默。
个小时后，该吃中午饭
厨房里开着抽烟机。
有炒菜声音。
叶姥姥听见声音，锅铲都没放下，便从厨房急匆匆跑出来。
她面容慈祥，头发同样花白，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叶然，寒暄道：“啊……然然到？
正在做饭，快进客厅坐，老头，你赶紧给然然拿饮料、拿糖，干看着干嘛？”
叶姥爷脸色僵，从茶几上拿出果盒，递到叶然眼前：“然然，你看吃什？”
红灯笼高高悬挂，公路上连广告牌都写着‘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随处可以听见喜庆音乐，街头巷尾满满都是置办年货家三口，夜市里更是以买‘对联’‘福’字‘玩具灯笼’最为畅销。
新年新气象，除夕当天，叶然和叶父回河北老家，栋老式小区。
这里是叶然外祖父母家。
两人开着车来，后备箱里装几箱子年货，好烟好酒营养品。
几秒后，他点头：“回去给他们打电话。”
叶然忽然感到股深深无力，他看眼叶父背影，小时候总觉高大伟岸背影，此时也被翻卷北风与霜雪压弯脊背。
他想说自己不想去，也想让叶父不要去。
但他最终只是深深沉默着，言不发。
这天晚上回家，叶然罕见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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