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目光直视着镜头，那双眼睛黑沉而冷淡，眉骨高挺、眼窝深邃，睫毛浓密平直，棱角分明
脸在暗淡月光下显得半明半暗，但格外柔和，注视着他眼神也耐心，将他细致刻进瞳仁。
“你呢？今天怎
睡这早？”他嗓音低沉，隔着
片大洋听起来有些失真。
叶然压抑
天心情不自觉转好，他枕着枕
个多小时后，他被视频铃声惊醒。
他睡得有点沉，这会儿忽然惊醒，心跳很快，怦怦怦，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胃里也有些难受。
通话来自沈时。
叶然摁下接通。
京城才入夜，现在是九点多，新西兰已经凌晨。
叶父已经下楼，背影如既往坚瘦冷漠。
走两步，发现叶然没跟上来，他回过头，目光只落在他手上几秒，便轻飘飘收回。
“拿着吧。”
*
这天晚上，叶家很早便陷入寂静。
他步伐迅速加快，声音响起：“家里有事，该回去。”
满打满算，两人来叶姥姥家才待三个小时。
叶姥姥追也追不上，说也说不动。
叶姥爷目光复杂，像是才从什地方收回，许久，他艰涩又疲惫出声：“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叶然微松口气，耳边却骤然响起声尖利怒骂。
视频界面短暂晃晃，那头很快出现道熟悉身影。
修长、高瘦，苍白而有力。
沈时坐在阳台上，背后是片花园，花团锦簇、蝴蝶纷飞，月光柔和笼罩大地，仿佛世外桃源。
“沈时，”叶然捧着手机，湿润眼睫如鸦羽般轻垂，语气带着些刚睡醒哑，问他：“你怎还没睡？”
“家里人还在吃饭。”
叶父卧室在叶然隔壁，不过他晚上睡觉前有去书房读书习惯，这个习惯直保持几十年，即便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他依旧会关注每年高考和数学改革。
卧室内灯光昏黄。
今天天发生事耗尽叶然所有元气。
他躺在床上，大脑很乱，会儿是模糊记忆里叶姥姥,bao怒脸，会儿是这些年叶姥姥逢年过节示好短信。
不知不觉，疲惫再次涌上心头，他沉沉睡过去。
“好啊你个死老头子，老娘外孙来看
你还把人赶跑！家里是却你吃还是却你喝，不会说话就把你臭嘴闭上……”
“咔哒”声。
防盗门关上。
透过薄薄层纱窗，叶然看见叶姥爷沉默脸，临关门前，他给叶然个红包，捏起来分量不轻，应该是把这些年都补上。
叶然拿着红包，去看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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