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乱了。秦书想要扒开这群疯狂的人群去救老人,却不知道被谁拿什么砸在头上,温热的血从额头上流下来,立即有人把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死死折在背后,像是野狗看见一个死人一样一样,声音里满是诡异的狂热,几乎是在嘶吼,“抓住他了!抓住秦书了!水三儿,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同志们,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谁敢自绝于人民,人民就叫他灭亡!灭亡!”
“我□□大爷!”水三被一群人架在中间,他一拳把拦着他的人扔远,朝着秦书那边冲,却被人墙堵得更紧,不断有人趁乱捣在他肚子上,踹在他伤了的左腿上,那些人雀跃地互相告知,“踢他左腿!他腿上有伤!”
秦书被迫把腰弯成九十度,头发却被拽着让他抬着头看,水三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左腿不住颤抖着终于单腿跪地,秦书像是疯了一样跪在地上,声音嘶哑的简直不像人类,血模糊了眼睛又被眼泪冲了个干净,“别打他,求求你们别打他!他腿上有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他不是土匪不是黑社会!他的弟兄们都是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的!他是功臣,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他,别~”
“秦书,你他娘别怕!不准跪!”终于水三也被制住,红.卫兵全都站在他身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才的孬劲没了,他们又成了祖国初升的太阳伟大领袖最坚强可靠的卫士,刚才被水三按在地上打得灰头土脸的红.卫兵使劲踹在水三的左腿上,又一挥袖子,“同志们,革.命的叛徒已经被人民制服,咱们别怕,带着他们去游街!把他们的丑恶嘴脸揭露出来!”
秋天清晨,霜寒地冻,天色惨白,地上随处可见已经干涸了的黑血,大字报一层叠一层地把墙壁压得不堪重负,广场上一地烧残的戏服纸屑,被□□过的戏子垂头丧气地跪在那一堆灰烬之间,朝着自己脸上画惨不忍睹的油彩。
以往这个时候人们大多在睡觉,但是今日却格外热闹,熙熙攘攘的看客冷笑着等着看热闹,你推我搡地争着朝前挤,水三和秦书被压在高台上示众,一个红.卫兵正慷慨激昂地宣读他们的罪状,“同志们!今天我要揭露这两个人的罪行,大家好好看看他们,他们一个是流氓黑社会土匪头子水三儿,一个是旧地主阶级走资反动派秦书!他们潜伏在群众之间,动机不纯,是社会.主义的毒瘤!更重要的是,这两个男人关系龌蹉!是变态是流氓是腐化我们纯洁群众的恶源,我们今天就要彻底清除他们!”
“老子是毒瘤?老子打鬼子的时候你他娘还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