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也是那等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大臣,那我也不会说这些。”
魏武看这年轻内官,肌肤光洁,面容清冷仍犹如少年一般,眼神说话,全不见卑微之态,志端识卓,气度沉静,谈吐娴雅,风度并不逊于朝廷大臣,心下隐隐叹息此人奈何居然为内官扫除仆役之辈,之前那点轻视早已抛却,他虚心问道:“如今公公之见,此案当如何处置?”
双林道:“大人可见过田里农人拔甜薯?藤要慢慢控制力度的拔除,才能依照那藤蔓根须,缓缓找到其最大的根茎,然而若是在找到其根茎之前,便将长藤用力拔除,那么则再也无人找到那根茎所在,正如历代许多大案要案,大多在最大的块茎挖到之前,戛然而止。此疑案视同其理,这春闱一案,难道除了泄露试题,便再无可疑之处?这些礼部大人们,难道真就清清白白,毫无冤枉之处?你我既然接了陛下的旨意查案,这案子难道就全无可查之处?抛开夺储站队这些杂念,你我能否先做好本职之事,无愧良心,无愧这一份俸禄?不能改变不能查之事我们查不了,难道就不能为苦读多年的士子们做一些能做到的事?便是此事不合上意,总算不是一事无成。”
魏武一怔,他这些日子主要精力都是在探查试题泄露的途径,书馆和落弟举子的去向,,bao毙士子的死因,自然而然没注意过这春闱的其他事宜。
双林拿了案上的卷宗给他看:“大人请看,我这两晚,将两百名录取贡士的朱卷都一一看过,这其中十多份卷子,却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大人是查案的老手,明察秋毫,请仔细看看。”
魏武拿了那些卷子,一目十行看过几份,已怔住了,再仔细看了看,又拿了几份卷子翻了翻,叹道:“这也是科场舞弊常用的法子了,可怜我前些日子只往试题泄露上查,竟是疏忽了这个,这些卷子,第二段末句,统统都以‘而已矣’作为收尾,其中必有考官订了关节收受贿赂。”
双林淡淡道:“明日只要将这些卷子的考生的籍贯姓名都拿来查一查,再将这些考生分开讯问,只怕便能询问出这其中考官收买关节的情弊,而此外,这两百份卷子,只怕还未必这一处,大人再看看其他卷子,我昨日看了看,有十来份末句都用的‘岂不惜哉’,这还只是我粗粗看的结果,若是再多几个人仔细看看,怕是不止这些。”
魏武道:“公公心细如发,只是这样一来,便是将那泄露试题的事用旁的法子遮过去了,让那书馆老板翻供也是小事一桩,即便如此,这科场舞弊案仍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