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见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并没有错。
苏晚青以为自己想得足够明白,可那天,她在湖山区别墅看见了苏量依的车,难言的悲伤还是将她席卷。
在某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左右,变成一个两边都多余的弃子。
苏晚青说完,眼圈再度泛红,偏偏嘴角又撑出笑容,“你不知道,我在这种顾影自怜的情绪中沉浸了很多年。”
李,苏晚青安静地趴在书桌上做作业,她察觉到查琴之的欲言又止,她知道她有很多话想说。
可在她靠近书桌的下一秒,苏晚青抽出一个练习册,在封面笔挺地写下了自己的新名字,她叫苏晚青。
查琴之看到了,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之后的两年住校生活,苏晚青其实很少去苏家,一个学期大约只过去两三次,只是吃顿饭而已,苏向群从未主动留她过夜,当然,她也不想。
阳钦县也回得很少,周末几乎不回去,查琴之打电话来催她,她就以马上要高考了,学业重为由拒绝,大约只有寒暑假,无处可去,她才会甘心情愿地背着书包,坐大巴车回去。
她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
大学的时候和杨沅沅提起自己的身世,也只是客观说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关于她那些年的心理挣扎,闻宴祁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你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他伸出食指,微屈着凑近她眼下,将一滴未落的泪刮走。
闻宴祁至今也还记得,当李泉将那份资料放在他桌子上的时候,他有多漫不经心,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直接让李泉口述的,关于苏晚青那些年起承转合的生活,他
查琴之大约也是知道,她心里有怨气。
可她从来不问,也不说,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种中年人的自尊,或者是觉得苏晚青早晚都能理解,总之,她对这一切的变故都保持沉默,宛如过去那样对她,为她做喜欢吃的饭,为她买补脑的保健品,换季为她寄去衣服,甚至在学校需要时,请假坐车去为她开家长会。
“那时候我并不理解她,我认为她抛弃了我。”苏晚青抱着膝盖,声音很轻,“可我并没有想过,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事情已经发生,除了医院象征性赔偿的十万元,结果无法改变。
可能查琴之并没有想要抛弃她的想法,她认为只是改个姓氏而已,苏晚青不该在意这点,毕竟,只要满足苏向群的要求,周继胜的麻烦就能迎刃而解,苏晚青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上学,还有,她也能亲眼见见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