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林母
“当然是因为这里有我不想见的人。”瞿锦辞说。
“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你父亲,我们都是一家人。”宋易勋的语气极为勉强地维持着平和,“如果不是林恩从国外回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住在外面,永远都不回来,也不见爸爸?”
宋易勋顿了顿,很轻地叹了口气,又说:“上次找时间,安排你和宁阿姨还有她儿子见一见,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爽约……”
“一家人。”瞿锦辞打断了宋易勋的话,突然轻笑出声,“谁和谁啊?和我,还是和姓宁的那两位?”
“爸。”瞿锦辞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目光变得有些尖锐,看向宋易勋,“你还记不记得我妈,她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她还没死呢!”
意。
他脑子里浮现出昨天晚上宁知蝉的脸,面颊轻微泛粉,嘴唇充血红肿,眼神有些迟钝失焦。
每次他看向瞿锦辞的时候,好像总有一种低俗廉价的纯情,向瞿锦辞主动献媚的时候,却显得没那么违和。
瞿锦辞重重吸了一口烟,不想太过轻易地给宁知蝉答案,于是他开始很随意地思考。
最终瞿锦辞决定,如果抽完整支烟,还没有出现拒绝宁知蝉的理由,他就会回复宁知蝉。
宋易勋不着痕迹地避开瞿锦辞的目光,停顿了半晌,似乎有些无力地说:“你什么都不懂,才会一直因为这些记恨爸爸。爸爸是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但对你还是用心的,将来整个瞿家都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你不要拎不清楚。”
瞿锦辞“嘭”地一声合上了打火机的盖子,似乎耐心已经完全耗尽,面无表情地绕过宋易勋,从露台上离开了。
宋易勋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逗留,不远不近地走在瞿锦辞身后,在楼梯上,恰好遇到前来告辞的林家人。
他们简单说了几句话,宋易勋便客气地提出让瞿锦辞代他去送一送。
瞿锦辞没说话,但也没有拒绝,林恩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几个人一同从清水苑别墅离开,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
夜风的凉意十分浅薄,把周围空气的热度卷走了一点。
因为某些因素,瞿锦辞的情绪开始有预见性地回春,他靠着身后的柱子,慢吞吞地吐出烟圈,似乎聊胜于无地排解了一些烦恼。
不过当他将整支烟吸完,准备将熄灭的烟蒂丢掉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锦辞。”宋易勋走过来,温和地对瞿锦辞说:“难得回来一趟,怎么就一个人在这儿站着。”
瞿锦辞看了宋易勋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玩打火机的盖子,发出金属碰撞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