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瘦了,了了。”瞿锦辞突然说。
宁知蝉触电似的回神,看到瞿锦辞很暗的眼睛,以及脸上残留不太真挚的、很淡的笑意。
他用一种温和的、哄骗的语气对宁知蝉说:“你要多吃一点。”
宁知蝉看起来有些茫然,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的情绪还没能快速地从毫无意义的构想抽离,拿着餐具的手很轻地发着抖。
事情,因此宁知蝉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顺着瞿锦辞的意,软绵绵地安慰他一句:“别烦了,这不是出来吃饭了么。”
“事情理不清,这饭就永远不会吃完的。”瞿锦辞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苏打水,好像没太所谓地说,“我爸从位置上退下来之前,大概会给我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omega联姻。”
“了了。”瞿锦辞有些好笑地看向宁知蝉,“到时候,我们可能就要偷情了。”
瞿锦辞的眼睛很黑,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里面一点光都没有,像一条连接到另一处密闭幽暗空间的通道。
宁知蝉不敢走进去,逃避似的垂下眼皮,但似乎依旧被卷了进去。
瞿锦辞看了他一会儿,伸手用指尖碰了碰宁知蝉的手背,餐具便从宁知蝉的手里滑落下去,碰到了瓷盘的边缘,发出清脆短促的声响。
瞿锦辞笑了笑,半颗虎牙从唇间露出来,似乎看到宁知蝉狼狈的样子让他短暂忘记烦恼,变得真正愉快。
他拿起掉落的餐具,叉着宁知蝉餐盘里的点心,递到宁知蝉嘴边,浓黑的眼睛水洗过一样亮,饶有兴趣地看他张开嘴、咀嚼、以及吞咽。
宁知蝉的感官似乎从某刻开始发生功能紊乱,嘴里吃什么都有种腥咸的味道,吞咽时又因为过于苦涩而变得艰难。
他有时会难以控制地皱眉,那表情绝对算不上美观,但瞿锦辞依旧断断续续地喂他,并且观赏他进食的过程,像小孩子在
他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摸索,瞿锦辞的声音若即若离地在耳边,他逐渐开始在瞿锦辞构造的陷阱中下陷。
宁知蝉有点难以自控地思考,瞿锦辞以后真的会和门当户对的omega结婚吗,结婚的对象会是他曾经暧昧过的某个漂亮的omega女孩子之一吗,如果宁绍琴真的嫁给了宋易勋,那么他们就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瞿锦辞就会成为他名分上的继弟——
那么瞿锦辞还会想要继续和自己的继兄偷情么。
他有点想就这样问问瞿锦辞。
如果知道即将嫁给宋易勋的女人是面前这个人的母亲,如果知道穿裙子的了了是学校里人人踩上一脚的可怜虫宁知蝉,瞿锦辞今晚还会不会想要和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