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绍琴很喜欢看海,用餐结束后便离开了,到餐厅外面去吹海风,餐厅里的服务人员尽数被宋易勋遣走,只留下管家在一旁,时不时为宋易勋的酒杯添酒。
宁知蝉有些煎熬地陪坐,小口小口地抿酒杯里的香槟。
宋易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着摆摆手,让管家拿来了一瓶新的酒。
“知蝉,试一试这新酒,怎么样?”宋易勋问道。
宁知蝉礼貌性地点头,正在等待管家开酒时,他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震动声。
站在码头上,看着起伏的海面,反射出浅金色的阳光,明亮得像是不停翻涌的液体金属,气流裹挟着来自海洋独特气息和凉意,不断从海面吹向宁知蝉的身体。
宋易勋安排的游艇准备完成,有人协助他们登船,码头开始在宁知蝉的视野中倒退。
这艘游艇不算很大,但看起来很新,甲板在晴天的光线里白得晃眼,船只随着海面不算剧烈地起伏和晃动起来。
临近正午时分,他们到游艇上的餐厅用餐。
餐厅内只有他们三人、随行的管家,以及几名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柜台上的唱片机正在播放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室内装修风格偏向西式,供应的也是西式餐点。
会这样接连给宁知蝉发送几条讯息的人不多,宁知蝉的脑海中条件反射似的出现一个名字,但又因为面前正坐着宋易勋,他们身处漂泊在海洋表面的船只上,即便收到讯息也无法做什么,宁知蝉因此变得有些犹豫。
正在此时,在短暂的震动间歇过后,手机突然开始持续地响动。
宁知蝉有些慌张地拿出手机,没有看屏幕上的名字,迅速地将通话挂断了,并且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一连
几人围坐在餐桌旁,抬手举了举杯,对宁知蝉说“生日快乐”,碰杯的微弱回声完全听不到了之后,宁知蝉觉得这个生日好像就过完了。
不过其实没有关系,宁知蝉对于生日的观念十分淡薄,因为在孤儿院的几年里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被宁绍琴接走之后又过了几年流离失所的日子,过生日对他们而言变得有些太过奢侈。
等到后来逐渐稳定后,某年,宁绍琴托人帮宁知蝉办入学手续时,突然在证件上看到了宁知蝉的生日,并且在当天心血来潮地给他买了一个蛋糕,表面只有白色奶油和果酱写成的字,看起来很简朴,但宁知蝉的印象很深刻。
不是因为他多么喜欢吃蛋糕,宁知蝉长到二十二岁,也就吃过那一个生日蛋糕而已。
整餐下来,宁知蝉吃得不是很多,因为海面上风浪稍大,船只摇晃,他感到有些轻微的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