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份,爱也没有一点。什么都不对。
其实宁知蝉都清楚,从以自己做交换、恳求瞿锦辞帮宁绍琴逃离,或者从更早开始,他早就已经接受所有一切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宁知蝉不是没有想过,他觉得自己的时间好像变得一眼就望得
可能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宁知蝉今天过得浑浑噩噩。
直到刚才捕捉到空气中玫瑰花的气味,很香甜很幽微,令宁知蝉迟钝地回想起今天早晨,左东昆对他说过的话。
——毕业之后,瞿锦辞就要和林家的大小姐订婚了。
宁知蝉似乎有点印象,在瞿锦辞突然反常地想要带他去酒会的那个下雪天,以瞿锦辞为交点,他们大概是短暂地彼此认识过的。
那个玫瑰花味信息素的、穿裙子的漂亮女孩。
答:“我在等你。”
甜酒气味从瞿锦辞的身体表面散发出来,被风吹得很淡。
只是宁知蝉现在是唯一最靠近瞿锦辞的人,所以才感觉到他的身体比往常更热,似乎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气味有种异常的浓郁和危险。
过了少时,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瞿锦辞紧绷的身体好像稍微松懈了一点,不再用令宁知蝉感到疼痛的力气抓着他,但还是没有放手,语气听起来也并不轻松。
“了了。”瞿锦辞说,“跟我回家。”
她随意打趣瞿锦辞的样子,充满了被宠爱和纵容的底气。
随口揶揄他和瞿锦辞的话语,似乎也并非对他们之间不干不净的关系毫不知情,只不过即便身为订婚对象,依旧很坦然也无所谓地接受了而已。
反正爱意可以伪造,深情信手拈来。
毫无负担地和不存在感情的人暧昧,做爱只是单纯为了宣泄欲望,可能对于瞿锦辞而言,婚姻也没什么不一样。他们或许都是这么想的。
左东昆说得都没有错,以宁知蝉的背景,瞿锦辞是绝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宁知蝉被带着坐上车子的副驾驶,瞿锦辞像想要把宁知蝉牢牢绑在座位上一样,有些急躁地帮他系好安全带,关上了门。
透过路灯光线下灰色的车窗,宁知蝉看瞿锦辞从另一侧绕过来。
他上车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车窗,而后一语不发地启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用力,小臂上露出一小截凸起的青筋。
气流从车窗的缝隙间涌进来,迅速置换掉车内所有沉闷的空气。
宁知蝉低着头,或许因为发情期刚过去不久,他的嗅觉还十分灵敏,感受着从刚刚上车开始,车内充斥着甜酒信息素的气味,混杂着很淡的玫瑰花香气,弥留在感官中,从浓郁逐渐变得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