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原本闭着眼睛,但始终没有睡意,听着瞿锦辞的话,于是又把眼睛睁开了。
瞿锦辞告诉宁知蝉:“五天之前,你妈妈生下了一个beta男孩。”
“医院说当时有些难产,不过后来处理得当,母子平安。”瞿锦辞又说。
“哦,那很好啊。”宁知蝉眨了眨眼,自言自语似的说,“真的很好,她有自己的小孩了……应该会开始学着怎么做一个真正的母亲吧。”
宁知蝉又沉默了少时,没有其它动作,好像也没有在想事情。
帘合着,缝隙间透过窗外的夜色。
床头的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瞿锦辞抱着宁知蝉躺在床上。
“了了。”瞿锦辞叫他的名字,停顿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突然重提起旧事,问宁知蝉:“今天下午,你去海边做了什么。”
他抱宁知蝉的手臂收紧了一点,好像只有确定了宁知蝉真的在怀里,瞿锦辞才敢问出这样的问题。
宁知蝉语气平静,像是讲了真话,或者只是不愿意多想一样,给出了与下午相同的回答:“真的是随便走一走。”
直到瞿锦辞伸手,想碰一下他的脸,宁知蝉才偏了偏头,半张脸压进枕头里,声音有点闷地突然说:“瞿锦辞,你知道么,其实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小孩。”
“你这么厉害,一定早就知道了吧。”宁知蝉停顿了少时,瞿锦辞没有打断,宁知蝉才继续讲,“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四岁的时候,在孤儿院门口,瓢泼大雨里,她穿一条花裙子。”
“我不知道那时候她为什么要带我走。一开始的时候,她自顾自地走,连我的手都会忘记牵,完全没有抱我的力气,做饭也很难吃,过了很久才稍微好一点点。她明明一点也不会照顾小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一个母亲。”宁知
“是么。”瞿锦辞的声音听上去仍带着些许疲惫,似乎有些低沉沙哑、以及隐约有些不安,又对宁知蝉说:“但是海港太远了,可不可以不去那么远的地方,也没必要去海边……附近那个街心公园也很漂亮,只是走一走的话,那里就可以了。”
“好。”宁知蝉没什么想法似的,很快简短地回答。
他表现得很顺从,像往常一样,瞿锦辞却觉得胸口发涨,下意识补充解释道:“我不是在限制你的自由,无论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陪你,只不过最近不行……最近是我对付宋易勋的关键时期,我不想出任何差错。”
宁知蝉“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瞿锦辞又叫了他:“了了。”
“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瞿锦辞顿了顿,“是关于你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