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喝再多酒,再怎麻痹自己,自欺欺人,每当夜晚来临,相悖渴望还是源源不断地产生,像某种具体强烈腐蚀性液体,溶解神经和脏器,引发剧烈思念,爱而不得不甘和痛苦灌满身体,从眼睛和喉咙里溢出来。
不知什时候在哪里,有人似乎说过,爱个人就要学会放手。
于是瞿锦辞开始拙劣地学这种爱,消除尖锐棱角和锋芒改变自己。宁知蝉留在他身边时,他救宁知蝉上岸,但如果宁知蝉不想留在他身边,他也应该放宁知蝉离开。
其实瞿锦辞已经学会很多,不过有些可惜,无论怎改变,瞿锦辞还是瞿锦辞。
可以妥协让步,不计较得失和爱,但内核自私和自或许永远无法改变。
度似乎开始逐渐退去,后颈仍残留着浅淡痛感。
在四周片近似疯狂狼籍中,瞿锦辞站起身,像是隐秘想法早已在脑海中付诸实践过无数次样,直直走向房间角落,从高架上取出个盒子。
他脸上什表情都没有,利落地从盒子中取出件精细微小设备,连接到电脑上。
屏幕上弹出画面像是片俯瞰地图,个很小红色光点正在处名为琼海城市角落,很微弱地扇动着。
瞿锦辞目光错不错地看着闪动光点,看很久。
本质利己主义疯狂地生长着,盖过切虚妄、空洞想法,在出现求而不得念头同时占据上风,所以瞿锦辞开始后悔。
能够放手爱不是瞿锦辞爱。
他没办法放开宁知蝉。
他迅速地回忆起在海滨庄园里,从宋易勋手里救下宁知蝉,在偏远郊外旅店,欲望和痛苦缠绵雨夜,在南港寂寥暮色中海岸边,以及琼海昏暗路灯光晕下,宁知蝉单薄、茕茕背影。
实际上,瞿锦辞具备找到宁知蝉能力,在任何地点以及时间。
即便在看到琼海重新变得空荡房子之后,他已经很多次地提醒和强迫过自己,不应该再去看宁知蝉,靠近只会让宁知蝉痛苦,让宁知蝉变本加厉地逃离,把宁知蝉越推越远。
瞿锦辞真不想这样。
只是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总有些他无法做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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