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不起曾经拥抱宁
乔纳衡撑着雨伞走回来,勉强遮蔽了三个人的身体,伞下的空间显得十分局促,车子的后门被慌乱地拉开,坐进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过了少时,乔纳衡坐回了前面。
“瞿先生,不好意思,有些耽误时间了。”乔纳衡收起雨伞,有些抱歉地说,“我们可以走了。”
瞿锦辞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到乔纳衡说的话,也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他稍微抬着眼,视线投向后视镜中狭窄的视野,握着方向盘的手背血管凸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瞿锦辞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看到宁知蝉是什么时候。
辞没有再说话,乔纳衡谈论女儿时让他看起来像个很负责的好父亲,不过这并不是瞿锦辞真正关心的,内容偏离了想要交谈的话题范围,瞿锦辞就变得不是很有交谈的兴致。
他突然冷淡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而乔纳衡实际上也并不是那种巧言令色、善于奉承的人,于是又只说了几句话,便没有再继续讲下去。
瞿锦辞说着没有急事,但车子还是开得很快。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到达了自闭儿童治疗服务中心。
透过窗口,乔纳衡侧着头,看着大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宁知蝉长着一张仿佛会令人无端浮想联翩的脸,纯真而似乎刻意的,迟钝又偶尔无措,也曾有隐秘的浓艳和痛苦短暂地浮现,镶嵌着被泪水浸湿的、泛红的眼。
不知会在夜间出现在多少人睡眠时飘飘然的思绪中,唯独吝啬于光顾瞿锦辞的梦。
有些潮湿的、迷惘的样子,落进瞿锦辞的眼睛里,真实得令人不敢多想,简直像是因为药物戒断引发的反应,因为思念太多而产生的错觉。
瞿锦辞看着宁知蝉,他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点,身上的白色T恤很薄,贴在细瘦而凸起的锁骨和肩膀上。
往日亟待温暖和爱抚的脆弱的模样,而今却令瞿锦辞无法想到其它。
只是不知为什么,瞿锦辞也在看着同样的方向,甚至似乎比乔纳衡要更加急切似的。
他的手握着座位下的雨伞,很紧地握了握,好像随时准备走进雨里,却突然听到一旁的乔纳衡说:“瞿先生,不好意思,我下去接我女儿,麻烦您稍等一下。”
乔纳衡拿出提包中的雨伞,打开车门撑了起来,在雨中快步走着。
雨势仍有逐渐增大的趋势,雨丝密集而迅速地下落,把室外的一切都打湿,视野因此变得有些迷蒙。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也没有很久,只有瞿锦辞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