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是很想继续留在这间屋子里,因为屋子内的气味、温度、以及残留的狼狈,都让他想起不久之前,瞿锦辞在这里失控的样子。
他也不是很敢想起乔纳衡告诉他瞿锦辞病症发作时会有多难受,不敢想瞿锦辞自言自语地讲起宁知蝉不在身边时独自熬过这些痛苦只是用一句轻飘飘的“都是这么过来的”,更不敢想瞿锦辞方才在应激发作、接近失控的时候,究竟因为在想着什么,才会甘愿把他推远。
在不计其数的深夜里,宁知蝉总是
过了少时,宁知蝉才重新抬头看着瞿锦辞,问他:“你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只是想要我吃东西,还是你刚刚放我走,现在又后悔了?”
“不,不是的。”瞿锦辞迅速地否认,而后沉默了少时,神色又变得颓败。
“我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瞿锦辞说,“因为觉得……稍微有点难受。”
宁知蝉很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知道了。”
“刚才乔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你腺体应激的事情。”宁知蝉有些犹豫地说,“从前我不知道,但现在……”
,自顾自地说,“上次我煮的粥不好吃,不过我又学着做了其他的菜都是养胃的,你吃了之后感觉胃好受一点。”
他打开冰箱,微冷的空气从里面飘出来。
冰箱的空间很大,却只有一些鸡蛋和简单的速食,看起来很空又不太健康,也好像不会有宁知蝉喜欢吃的。
瞿锦辞对着空荡的冰箱发呆。
“要不我找人买来吧。”瞿锦辞将冰箱门关了起来,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有点挫败地走了回来,勉强地调整了表情,对宁知蝉笑,问他:“了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是腺体。”瞿锦辞很轻地说。
宁知蝉皱着眉看瞿锦辞,瞿锦辞走近了一点。
“是这里。”瞿锦辞垂眸看向宁知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是它在难受。”
宁知蝉垂下眼,避开了瞿锦辞热切得毫无保留的目光。
他突然觉得眼睛很酸,头也很痛,所有的血管和神经都开始发抖,心脏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宁知蝉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无力地说:“算了。”
“不要算了……”瞿锦辞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看着宁知蝉,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有些无助的小孩,“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对我讲,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找到……别只说算了……”
“瞿锦辞。”宁知蝉很轻地叫他,瞿锦辞便不再说话,看着宁知蝉。
宁知蝉很紧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