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呼吸的幅度很轻,似乎正在浅眠。
光晕把瞿锦辞侧脸的轮廓照得有些
这天晚上,治疗中心的工作稍多,宁知蝉罕见地加了班。
他乘公共交通回家,顺路从社区的快递站点取走了一个包裹,准备回家之后再打开。
即便是在夏天,因为时间很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也十分昏暗。
社区的路灯已经年久失修,微弱的光晕难以照亮道路,模糊不清的黑暗像是在眼前弥散开,占据了视野,令宁知蝉产生了一些本能的恐惧。
他想要尽快摆脱黑暗,快步在灰暗的路上走着。
试一下?”
瞿锦辞从来没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如果宁知蝉不在,可能也永远都不会想要来。
他听话地低头尝了一口,馄饨还有些烫,其实尝不出什么味道,而且瞿锦辞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馄饨也只不过是馄饨,不具备太强的可比性。
瞿锦辞抬头看宁知蝉,问他:“你喜欢这些啊?”
“也还好,只不过因为在去南港之前,我上学的时候总是吃这些东西,所以习惯了。”宁知蝉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小心地开口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换一家吧。”
然而当路过转角的时候,宁知蝉即将到家的时候,视野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周围铺满了细雪和羽毛一样的、暖白色的光。
宁知蝉抬了抬头,看向光亮传来的地方。
花园外的花架旁挂着一盏暖光灯。
灯光照亮了花园内洁白的花朵,照亮宁知蝉回家的路,也照亮屋内靠近窗口的地毯上、半倚着窗棂的瞿锦辞。
宁知蝉站在花园外,透过窗子,看到瞿锦辞的侧脸,但瞿锦辞没有发现宁知蝉。
“不,我喜欢。”瞿锦辞摇摇头,大概因为突然想要了解和体会宁知蝉的过去,面前朴实的小馄饨突然变得珍贵起来。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穿着严整的西装,看起来有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矜贵,坐在有些局促和廉价简陋的座椅上,和宁知蝉一起吃完了一整碗馄饨。
吃过晚餐后,瞿锦辞把宁知蝉送回家中,而后便开车返回了南港。
大概因为工作上遇到的问题,瞿锦辞最近一段时间能够往返琼海的次数变得少了些,宁知蝉不常见到瞿锦辞,只是频繁地开始收到一些包裹,譬如生活必须品、宠物用品,或者一些漂亮但不太实用的、不太符合瞿锦辞风格但宁知蝉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其实宁知蝉对喜好的观念很淡薄,对物质生活没有太多的需求,也对瞿锦辞说过不要再买这些东西给他,但瞿锦辞往往只消停一段时间,然后迅速地故态复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