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腺体散发出柔和温暖的扶桑花信息素,
瞿锦辞在这之间蜷缩着身体,后背拱起,汗水浸湿了背后的衬衫。
他双膝跪在坚硬的地面上,紧攥着红色的裙摆放在口鼻前,呼吸急促,身体颤抖,身体的姿态卑微而恳切,像一个虔诚却始终求而不得的、悲哀的朝圣者。
光线照亮了室内,落到了瞿锦辞的身上。
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瞿锦辞用手撑着,勉强抬了抬头,不知是流汗还是流过眼泪,额前的头发湿得垂下来,眼睛猩红地看向门口。
“瞿锦辞……”宁知蝉很轻地叫他。
打开了。
室外传来隐约的雨声,窗外天色阴沉,房间显得空荡而昏暗。
宁知蝉走进屋子,闻到空气中漂浮着很淡的甜酒气味,却并没有看到瞿锦辞,只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
心跳跟着落雨声变得杂乱密集,宁知蝉走到紧闭着的房门口,伸手握住冰冷的金属把手,强忍着心悸和流泪的冲动,打开了那扇门。
门打开缝隙的瞬间,浓郁的甜酒气味像是充满房间的浪潮,卷着些许扶桑花的香气,却变本加厉地难耐,迅速地漫溢出来。
瞿锦辞愣怔地看了少时,大概因为对抗本能耗费了体力和精神,他变得有点迟钝,张了张嘴,很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了了。”
“你怎么来了……”瞿锦辞缓缓站了起来,好像难以自控地走向宁知蝉,下意识抓住宁知蝉的衣服,却想要将他向外推,“你不要在这里,我发病了,我想你,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我不想伤害你,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我知道,我知道。”宁知蝉很紧地抱住瞿锦辞,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无法再被瞿锦辞推开,“瞿锦辞,你只是生病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不会走,我不会走的。”
“那我……”瞿锦辞的手有些无措地垂着,徒劳地抓了抓,好像想宁知蝉想得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却并不敢抱他,“我去打抑制剂,我会去吃药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瞿锦辞,我不走。”宁知蝉说。
房间的窗帘拉着,漆黑一片,宁知蝉却清晰地听到呼吸声。
很重的、急促的呼吸,像是正在忍耐纯粹的痛苦,也压抑着强烈的渴望,盖过了室外杂乱的雨声,却引发了更加严重的心悸。
宁知蝉顿了顿,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室内骤然变得大亮。
他看到满眼的红。
红色的扶桑花围绕着整个房间,中央的地面铺满红裙,像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散发的香气混杂在甜酒信息素中,却缺乏人体的温度,难以缓解渴望。